“不知道。听薛县令说那女子不太配合,以前的事不愿多提,而老夫妇也像是藏着什么话,所以有些棘手,不过这几日好像有了些眉目,谁知道呢,这样的家务事本来就难插手。”杜主簿将一打书卷放回书架,说道。
“这样啊,多谢主簿。”吕岩和杜主簿互相行了礼,在院中徘徊了下,便先去找薛亮了。
这边姤儿买完东西,想要绕小路快些回去,却被宽窄不一的巷子弄得有些昏了头。停下脚仔细辨认了方向,姤儿打算从旁边的夹巷中穿到大街上。
夹巷两侧都是高高的砖石山墙,空无一人,姤儿快步走在其间,却在拐角处放轻了脚步。
“唔唔”似乎是一个女子被堵住嘴发出的闷声,还有鞋底与地面摩擦的挣扎声。
“别动!”一个男子的低声呵斥传来,随即是一声闷哼,没了挣扎的动静。姤儿心觉不妙,扔下手中的竹篮快跑到转弯处,不禁失色。
左侧窄巷的不远处,两个蒙面男子正捆绑着一个大的布袋,听见脚步声,那男子惊吓得转过头,见是个女子,稍稍放下心来,低声威胁道:“别出声,不然连你也一起带走!”
“你们在干什么!”出乎蒙面男子的意料,姤儿面无惧色地一边往他们这儿跑过来,一边声音清亮地厉声问着。
“不知死活的丫头!”那蒙面男子摆出了抓人的架势说道。
“快走,别被人发现了!”另一个蒙面男子似乎看出了姤儿身上的功夫,拉了拉前面的男子。于是二人提着麻袋,飞身上了屋顶,跃出了姤儿的视野。
“站住!”姤儿大声喝道,也飞身上了屋顶,向那两人紧追过去。
两个蒙面男子的轻功甚高,要不是拖着个装着人的麻袋,早就逃离了姤儿的视线。他们眼见姤儿越追越近,生怕发出的声响被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便将麻袋往一侧的屋面上一扔,飞身而去。
麻袋顺着倾斜的屋面翻滚而下,姤儿一个跃步飞身冲下,在麻袋落到地面前往上推了一掌,自己反而因反冲过来的力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哎呦呦,发生什么事了?”姤儿正好落在一户人家的门前,屋里的人打开门慌张地问道。
“没事。麻烦、麻烦通报一下衙门,这里有人被抢”姤儿捂住脱臼的胳膊,想要站起却浑身吃痛,便挣扎着仰起头向屋里出来的人说道。
不一会儿,县衙里便来人了,吕岩听通报的人一描述,心知不妙,先一步飞身赶了过来。
看到姤儿好端端地坐在麻袋旁的地上,吕岩放下心来,稍微走近,看了眼浑身颤抖的姤儿和麻袋脱落后躺在血泊里的女子,脸色骤变。
“快,快点!怎么办”姤儿双手抓着布堵住那女子脖上淌血的伤口,察觉到吕岩过来,哆嗦着冲他喊道。
“来不及了。”吕岩走到麻袋女子的旁边,仔细查看了那女子的脉搏瞳孔后,低声说道。
姤儿惊愣的双眼微微闪了两下,松了沾满血的双手,喃喃道:“是在扔掉她的时候杀的,我怎么没想到,要是不追那么紧的话,就不会”
“应该是那女子看到了歹人的长相,或者知道他们是谁,所以才被杀人灭口的,这与你无关。怎么样,还能站起来吗?”吕岩察看完麻袋中女子的伤势,又回过身检查姤儿身上的摔伤,冷静地轻声说道。
姤儿茫然地摇着头,看到自己满手的鲜血,无力瘫坐下,垂着头紧紧闭上了双眼。
这时,衙役们也赶了过来,他们见到眼前的场景无不惊愕,毕竟县里很长时间没有发生这样光天化日杀人的事。在吕岩的吩咐下,衙役们分头察看了现场的情形,记录下旁边几户人家的口述后,将遇害的女子抬回了衙门。
街头巷尾,因此而染上了一层不安宁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