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乐柳儿还没找到,朝儿它也在我们摔下崖之后不见了。我本来想麻烦迟县尉带人上山去找,可是现在的流言蜚语,就算是县衙的人,也不放心让他们去”吕岩两臂靠在桌子上,缓缓说道。
姤儿眉头紧蹙,琢磨着吕岩描述的朝儿吞下内丹后全身白光的一幕。
这时,院门被人敲开,传来了薛亮的喊声:“吕岩,吕岩!”
“在呢。”吕岩应道。见薛亮往屋子这儿走来,姤儿看了眼身下的蛇尾,急忙站起慌乱地四下找躲避的地方。
“别躲了,在石洞里的时候他都看到了。”吕岩拉住姤儿的手,无奈说道。
“姤儿醒了?”薛亮闻声走到院中,向屋里问道。姤儿将身子藏在了房门后,只探出了个脑袋,一双净润的眼睛有些躲闪地望向院子中的薛亮,只见他的一只手臂被绑上了绷带挂在胸前,正停步泰然而站,迎上了自己的目光。
“本来我还说要给百姓们解释清楚,结果一只獐子精,一条大尾巴,我现在竟无力反驳了。”薛亮见吕岩走出屋子,迎上前笑着说道,“不过有个好消息,乐柳儿找到了,平安无恙。”
“是么?”姤儿欣喜地探出身子问道。
薛亮点点头回道:“说是那天你一直没回来,心里担心就等在那儿,结果碰上妖物,吓得跑到城郊迷了路。她说身子有点儿虚,现在已经送回了铺子里休息。”
“那就好。”吕岩松了口气,又见薛亮没有走的意思,便问道,“还有别的事吗?”
“有件事我想不通,想来问问你。就是那只细犬,这类狗据说对主人是绝对的忠诚,怎么会因为踩了它一脚,就对那妖道猛撕咬呢,看上去倒像是对仇人发狠。”薛亮坐在了院中的石凳上,摩擦着手指问道。
“我当时也觉得奇怪难道你是怀疑,它的主人另有其人?”吕岩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问道。
“进洞的时候,我们不是猜过,那洞穴是龙昊清早就修建好的么?”薛亮反问道。
吕岩盯着薛亮看了看,眼睫微颤,说道:“龙昊清他之前把朝儿抓去的时候,那道士还没来,这么说来,这只细犬真正的主人,或许是龙昊清。”
“但催动细犬发魔的,应该是那道士。”说话间,姤儿恢复了元气变成人身,从门后走了出来插嘴道,“你们不是说,它发狠咬那道士吗”
“也是。这个龙昊清,怎么事事与他有关,又被他脱了干系呢。”薛亮啧嘴道。
院外传来一阵嘈杂声,过了一阵儿,听到迟县尉敲着院门喊道:“薛县令在吗?”
“在!”薛亮和吕岩、姤儿一起走了过去,开了院门。
“薛县令、吕县丞。我们在外面找乐娘子的时候,在城南发现了一个全身赤裸的少年,到处乱跑扰民,我们就给抓了回来。可是他又叫又咬,好像还有点疯癫,下官不知道怎样处置。”迟县尉有些尴尬的说道,薛亮注意到他手上有两道咬痕。
“你先去涂些药罢。”薛亮说道,走出了院门循着嘈杂声说道。
“哎,李娘子,你不好、不好过去。”迟县尉叫住了跟在后面的姤儿。
“为什么?”姤儿问道。迟县尉还没来得及回答,那嘈杂声便往这边过来了,姤儿转回头,循声走到了堂门前。
眼前的场景可以用鸡飞狗跳来形容,只见外院那边的门外,一个身上缠着外衣蓬头垢面的少年窜跳着往这边过来,后面的五六个捕役上气不接下气,一个劲儿地伸手去抓,却都扑了个空,那少年望见了这边的四人,忽然兴奋地冲了过来,一边跑着,一边扯去身上的衣服。
这场面让姤儿有些哭笑不得,见那少年似乎直冲自己展臂奔过来,上衣随风脱落,姤儿一时怔了住,不知往哪里躲。
那少年一跃,眼见就要向自己扑来,姤儿咬牙紧闭双眼,等待了一会儿,却没有感受到冲撞。小心地睁开一只眼,是吕岩宽厚的背,他正站在自己面前,挡住了那名少年。
而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