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牡丹娘子看不上这区区七文钱?”吕洞宾见姤儿迟迟不接,挑眉说道。
“不、不是的”姤儿轻轻动了几下头,声音微颤地说道。
觉察到自己的不自然,姤儿做了个深呼吸,强忍下心里翻江倒海的酸甜潮绪,努力弯嘴挂上笑,抬头用那灼灼的灵动目光看着吕洞宾,扬起头改口说道:“对,没错,就是嫌弃了,区区七文钱,就想把本娘子打发了?”
姤儿故作趾高气扬的模样让吕洞宾忍不住轻笑一声,他掂了掂手上的铜钱,叹了一声道:“唉,可怜我这穷神仙还一直宝贝着舍不得花,那敢问牡丹娘子,想要在下送什么样儿的谢礼?”
“唉,别收走呀。”姤儿拉住了吕洞宾缩回去的手,掏出了他掌心的铜钱,一边数着一边说道,“既然我帮了你个大忙,要不这样,这里的七枚铜钱,一枚一个人情,你还我七件事,就算平了!”
“七件?”吕洞宾瞪大了双眼反问了一声,心里叹了一句真是狮子大开口。不过仔细想想,这白牡丹也算是他半个救命恩人,而且自己还闹了她的招婿大会,吕洞宾咬了咬牙,回道:“好,只要是在下力所能及的,七件就七件,听凭牡丹娘子差遣!”
屋外的雨声渐响,一阵柔和的暖风夹杂着雨丝吹进轩厅,带来了一股凉意。
姤儿看着眼前这个忘却前尘、一脸清净地应下七件事的男子,微倾着头,脸上慢慢浮现了满足的笑意。
何必要记起过去,也不全是美好的回忆,现在这样,就够了。
“所以呢,牡丹娘子现在可有指示?”吕洞宾背过手问道。
“当然。”姤儿倾身向吕洞宾靠了靠,直视着他的双眸,说道,“我要你带着我,一起去追查堕仙。”
姤儿的要求并不算意料之外,但吕洞宾还是犹豫了。毕竟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独来独往,突然带上一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决这案子,他心里自然有些束缚感。
仿佛是看穿了吕洞宾的心里想什么,姤儿继续说道:“你放心,我也是常年飘摇在外的,不会给你添麻烦。而且你我联手,还没有查不下去的案子。”
吕洞宾翘了翘嘴角,心想这白牡丹哪儿来的自信,说出“还没有查不下去的案子”这种话。不过既然承诺已经说出口,他也不好再推脱,便应了下来:“好,那你回去准备下,我明日来找你。”
“不用了!”姤儿见吕洞宾点了头,欣喜说道,“你在这儿稍微等等,很快就好!”
说着,姤儿便快步冲出了轩厅,向别院跑了去。
“喂,伞!”吕洞宾在后面叫道,却已看不见人影儿。无奈摇了摇头,他坐在厅中的桌旁,静静赏起这深夜的雨,心中不禁一动难道这白牡丹,一直在等他来?
吕洞宾觉得自己猜对了,因为他屁股还没坐热,姤儿就提着行囊回来了,连水壶都备了两个,显然是早已打包好。
“咱们去哪儿?”
“狼妖脖子后的烙印是兵器图案,东面走有个朝廷的兵器库,去那里看看。”
“好!走罢!”
“现在走?”
“”
待第二天天明,姤儿和吕洞宾已蹲守在百里开外的兵器库外,抛下了清乐庄里因庄主的突然消失而乱作一团的众人。
兵器库位于朝廷在当地驻扎的军营旁边,周围都是山林小道。天刚蒙蒙亮,库门便有人打了开,姤儿和吕洞宾藏身在不远处的丛林间,仔细看着那兵器库。
它是一个简陋而宽长的砖砌平房,里面一半是一片黑的贮藏库房,一半是冒着火星的打铁房,门开了不久,便有列队的士兵过来拿兵器回去操练,铸造兵器的房里也响起了乒乒乓乓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