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这个地方，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以殷茜茜灵帝的修为，可以用神念轻松达到全城的任何一个角落。当然，她是不会这么做的，就算她有这个闲工夫一点一点排查，这种窥探别人隐私的事，一般人也轻易不会做，但是单天不相信她没有派人寻找过张珏。

若是连阴离宫这样的势力都找不到的话，殷茜茜自然会有所疑虑。尽管单天有易容珠的完美遮掩，很难让人想到他的双重身份。但是对于殷茜茜这样的女人，单天不想抱任何侥幸心里。

此时单天看到殷茜茜脸上那原来如此的神情，就知道自己暂时过关了。而接下来的事，他已经做好打算，只需要一步步执行就可以了。

这次人体符纹的尝试是注定要失败的。单天看着那十人略有些期待的表情，只能在心里说声抱歉了。他还不想在羽翼未丰之时就卷入上层的争斗。没有实力，没有背景，那么他今后的人生也只能是不停地被人压榨劳力而已。

对这十个试验者，单天心里虽然有些歉意，但却不会影响他的决定。他们都是潜力耗尽之人，而且以他们的实力，恐怕终身都不会有获得人体符纹的机会，再加上单天支付了大笔的费用，即便失败，他们也不会有怨言。

虽然这件事结论已经有了，但是单天不会就这样放弃一次尝试的机会。试验人体符纹，本来也是他的目的之一。如果没有宝英阁作保，他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招到一批试验者。

要知道，绘制人体符纹的时候，接受符纹的人必需是处于昏睡状态的。绘制符纹这样精细的过程，任何一点小小的变动，都可能会导致失败。然而失去意识，就等于把自己的性命完全交托在对方的手里。

这对于一些知名符纹师倒是问题不大，他们不会在没有利益的情况下，做这种自毁声誉的事情。不过即便如此，有些人也会要求在绘制符纹时，有亲人或朋友在身边守候。

当然能提出这些要求的人通常都是一些大人物，而作为试验者，是没有这样的待遇的。毕竟一般符师都不愿意在绘制过程中有人近身。即便是有守护者在身旁，也多少会分散一些注意力，对成功率有一定影响。

送走了殷茜茜之后，单天就把十个人都叫进了洞穴。洞穴虽然简易，但是十分宽敞，是原本独角风狼的栖息之所。

殷茜茜考虑到单天这次要闭关的时间不短，所以还携带了不少物资，想得十分周到。不过单天想起她刚才锲而不舍地套话的情形，就有些无奈。这女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他这么感兴趣。再想到她今后一段时间还会是他的老师，单天头就更疼了。

单天稍微调整了一下，就准备开始尝试。明极符书里记载的方法，和玄哲笔记中的内容，他都已经熟记于心，不需要再看。

十个试验者，一到四阶均有。单天随意叫了一个灵徒修为的，给他服下了事先准备好的迷神丹，让其他人暂时休息。在这个群狼环视的情形下，单天倒也不担心他们弄出什么状况。

单天没有一开始就瞄准微型符纹，而是选择了背部左肩比较宽阔的地方，打算先绘制一个十厘米左右宽的风盾符。

单天控制着符纹笔，使得一阶妖兽的精髓，在神念的加持下，缓缓渗入了皮肤中。

失败比单天想象的来得还要快，他才画了一个起笔，就突然中断了。

虽说这个符纹是注定要失败的，但是单天的表情却十分错愕，因为这个失误不是他故意造成的。他本来想画到三分之一就停笔，然而现在连百分之一都不到。

本来一次失败并没有什么，单天以前炼制符纹也不是没有失败过。但是单天很明显地感觉到了一种巨大的障碍，这种障碍不是多练几次，就可以跨过去的。

至于原因，单天也隐约可以猜到。因为人和那些死的器物不同，是有心跳，有呼吸的。即便使用了迷神丹处于昏睡状态，也不是纹丝不动的。

这对于很多人来说可能不是什么问题。这点细小的差距，依然在可控范围之内，但却恰恰卡住了单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