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头这片玉米已经枯死了,玉米苗才到人的肩膀一般高,已结了不少玉米苞,但还嫩着,田边掰下了一堆玉米棒子。玉米失收了,可还有一桩好处,那就是成了在地里干活的村民们应急的地方。
“哎呦,哪个斩千刀的……想谋财害命呀……啊……有田……是你呀……咳咳……”
田艳慌忙站了起来,一边忙着抽着裤子,揉着被玉米棒子击中的腰部,一边骂着。
抬头四处张望,田艳看到田头站着一个男人,定眼一看,我的天,这……这不是高家老二高有田吗,难道刚才朝自己扔玉米棒子的人是高有田?
“咳咳,是花十嫂子啊,真是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在玉米地里,伤到你了吗?”高有田红着脖子,尴尬地说。
“……也没伤到什么,就是吓了我一跳,你啊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冒冒失失的,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说着,田艳红着脸蛋,从玉米地里走了出来,眼睛却不敢往高有田看过来。
“咳……咳,哪个……花十嫂子,受旱的庄稼还没浇完吗?”高有田问。
“地势高、受旱严重的庄稼都喷过一轮了,还有一块地还没浇到,就是临近桂花婶家那一块。”田艳说。
“花十哥又不在家,全靠你一个女人,真是不容易,花十嫂子,要不这样,你全力给受旱严重的高架地喷洒保苗吧,靠近桂花婶家那块稻田我帮你引水浇灌。”高有田同情地说。
“啊,怎么好意思再给有田你添麻烦,分田水那天你已经帮我的忙了。”田艳连忙推辞。
“麻烦什么,没事的,等晚上我再给你家田里灌水,明儿一早即可灌完。”高有田说。
“这……谢谢有田了,就是……不知怎样报答你。”田艳感激地望了高有田一眼,轻声说。
“都是乡里乡亲的,要什么报答!”高有田笑了笑,说:“对了,花十嫂子,这些年花十哥在外头还好吧,有过书信或者打过电话回吗?他在哪里发财了?”
“好什么好,在外头混日子呗,这杀千刀的,到外头打工这么多年也没见寄一分钱回来,起初还打过几个电话,说是在南交省那边替老板看仓库,又租地搞了什么芭蕉园,后来像失踪似的,过年连家都不回,也不知道是生是死,你说这样的男人还有什么用呢,反正我们母女俩从不指望他。”说起自家男人,田艳脸色沉了下来,一腔怨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