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跑去哪了,这么晚都不回家,一家人都很担心你,天啊,你怎么弄得一身湿漉漉的,你掉到水池里吗?”冰儿扑了上来,问。
“咳咳,哥没事,回家去吧。”高有田一脸讪然,说。
夏春凤在旁看到高有田的窘样,恨恨地说:“你二哥呀傻乎乎的,有心事闷在心里,差点干了傻事……。”
“天啊,二哥,你不会是要……轻生吧,到底发生是什么事了,你不会还在想着高考落榜的事吧。”冰儿这才感觉到高有田浑身湿漉漉的,于是大惊。
“二哥……想到一些事,只是一时想不通罢了,现在没事了。”高有田内疚地说。
“二哥,你别吓冰儿,你怎的这么傻啊,冰儿不想你有事,大哥走了,咱家再也不能出事了。”冰儿抱着二哥的臂膀,一脸惊悸,眼泪簌簌而下,哭着说。
“……冰儿,别哭了,哥不是好好的吗,哥答应你,以后不会做傻事了,咱们回去。”高有田心疼地给冰儿抹去眼泪,说。
哄了好一会儿,冰儿才止住哭泣,但还是抽着鼻子。嫂子看看天色,觉得再不回去,家中两老不知会急成什么样,于是催着他们兄妹快回家。
家门口的灯光亮着,高有田远远就看到老妈田淑珍牵着小柳儿站在家门前的竹子旁,正翘首以盼着。高大元则蹲在门旁自顾自的埋头抽着水烟筒。
“爸,妈,二哥回来了。”小妹冰儿将高有田扯到老妈跟前,说。
高有田默默地站在田淑珍面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呐呐地唤了一声:“妈……我……”
田淑珍心里的石头放了下来,然而看到儿子浑身湿漉漉的,脸色有些苍白,无精打采,像是受到什么打击似的,于是狐疑地打量一下儿子,随后用询问的眼神朝儿媳夏春凤看过去,问:“春凤,你在哪儿找到有田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在沼泽地的水池里,有田他……”夏春凤顾着小叔子的脸面,一时也不知怎么说。
“哼,冰儿,你给妈说说,你二哥到底怎么了?”田淑珍见大儿媳吞吞吐吐,似乎要替有田隐瞒什么,甚是不满,于是转头朝小女儿冰儿看起,见到冰儿眼角有泪痕,像是大哭过,于是断定儿子有什么瞒着她。
“妈,二哥差点做傻事,二哥他……不爱惜自己……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二哥他不愿说……”说着说着,冰儿再也抑制不住,侧过身去,抽噎不已。
田淑珍顿时明白了,老二有田应该是做了什么,想不开要轻生。想到这里,一阵心酸和悲愤直涌了上来,心像针刺似的痛,泪如泉涌,恨恨地骂着:“小畜生,你是要把老妈气死吗?这个家就这么不值得你留恋吗?你的书读到哪里去了?”
看到儿子依然低着头,一声不吭,田淑珍越想越上火,从竹根旁就手取了一条小竹鞭,朝儿子的腿脚和臀部抽打着,边打边含泪说:“糊涂的东西,老娘今儿就要打醒你,你是老娘十月怀胎生的,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养大,你却不珍惜,竟然要轻生自杀,既然你不爱惜这身子,老娘今儿不如亲手打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