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听四叔公说贺叔当年也擅长拳脚,是吗?他又是从哪里学的?”
“你贺叔不是本地人,他当年是个插队到步家村的青年,后来不知为何回不了城里,跟着步家村的人在云川江上跑船,后来认识了我,结为兄弟,才跟我到红莲湾安家,他的拳脚功夫很厉害,但他不愿提自己的旧事和来历,我也不知道他的功夫从哪里学来的,步家村的老一辈,还有你桂花婶或许知道。”高大元说。
又是步家村?不禁又联想到花十她妈提到的那个步姓后生,这个人和老大高有才、花十他们当年到底干什么冒险的勾当呢,看来这个步家村还真是有些古怪。
“这个步家村……听说步家村人都很能打,有这么回事么?”高有田好奇地问。
“确实很能打,步家村人自吹是什么三国东吴名人步子山的后人,生活在云天山脚下,住着大围屋,靠打猎卖柴为生,生活相当艰苦,但他们尚武好斗,非常团结,后来云川江航道复航后,他们的机会来了,从货船押运到江边的采砂场都有步家村人的影子,不过他们还是很讲江湖道义的,也出了一些人物。”高大元说。
“都出了些什么人物呀?”高有田问。
“步石龙、步石虎兄弟就是步家村的大土豪,江面上提起步石虎谁人不晓,步石龙在县城办起来建筑公司,听说还搞什么房地产开发,生意做得挺大的,据说步家兄弟俩的拳脚功夫是祖传的,相当了得,他们的事业是靠一双拳头打出来的。”高大元带着几分羡慕地说。
高有田听了步家兄弟的事,很感兴趣,笑问:“步家兄弟的拳脚和咱老高家的祖传刀诀比起来,哪个强些,之前比过吗?”
高大元嘿嘿一笑,讪然地说:“这个……倒是没真正比过,应该是各有所长吧。听说他们的几个子侄也很了不起。”
“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嘛,他们的先祖是三国东吴的宰相,咱老高家的先祖可是大隋朝的大元帅,开国宰相,老高家也不能让他们步家一直压着,改天咱找个机会去会一会步家兄弟,让他们见识一下咱老高家的能耐。”高有田见到老爸提到步家兄弟就有些妄自菲薄,没想到当年响当当的高大膀子也有忌惮的时候,看来当年还真是比过,不过结果肯定是老头子输了,于是挺了挺胸膛,挥舞了几下雄健有力的臂膀,自豪地说。
高大元赞许地看了儿子一眼,轻咳着说:“咳咳,这个……那是!咱们老高家的祖传功夫千锤百炼,也不是吃素的,步家兄弟不过是运气比咱好一点,没什么了不起,有田啊,你还是专心练好高家刀法,贪多学不好,至于要会一会步家兄弟,等你的刀法练好了再说吧,当前还是把心思放在试用期转正的事情上。”
其实,高有田也只是说说而已,他对练武还没有痴迷到那种整日想着上门比武踩馆的程度,而且比武伤人也是犯法的,这年头可是讲法治的。
这时,田淑珍等也围了上来,刚好听到父子俩谈到找步家兄弟比武的事,田淑珍责怪地瞥了高大元一眼,然后瞪着儿子骂着:“人家步家兄弟一个是云川江上的江霸,一个是能在县城呼风唤雨的老大,你要是嫌命长了就去找人家比武,就这点本事还想着去踩馆,没事找事,洗洗睡去!”
高大元砸吧了一下嘴巴,打算解释一下,可又不知从何说起,于是红着脖子转过头去抽着水烟。
“咳咳,老妈,我们这不是说说而已嘛,也没有想过真的要去踩馆……”高有田辩解着。
“想都不要想,你贺叔挺能打的,老大有才也说很能打,可他们呢,一个带着一身伤回来,挨不过半年,一个被人从江上抬了回来,还没送到医院就没了,至今还是死得不明不白。早知你们兄弟一个个急着去送死,还不如当初生个两蛋吃了,也少受这份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痛和凄凉。”田淑珍霸道地打断了儿子的解释,双目早已滚动着晶莹着泪珠。
刚才王勇和高山旺的比武,田淑珍也看到了,两人原来关系也算不错,可一旦厮打起来还不是理智尽失,自此还可能结下了冤仇,一想到高山旺血淋淋的胳膊,王勇高高肿起且淌着血的眼角,她就心慌慌的,对比武更是生出了反感。
高有田也没想到老妈田淑珍对比武如此深恶痛绝,看到她这么悲伤和激动,高有田心里一阵阵刺痛,赶忙说:“好嘛,你也不要这么伤心,我发誓这辈子都不和别人比武,也不去踩什么馆,否则让老妈打死,当然,除非……除非是别人上门来逼我惹我,迫不得已。”
田淑珍是刀子嘴豆腐心,哪经得起儿子的一阵卖乖,心早已软了,儿子一再信誓旦旦和恳求原谅,也让她找到了做长辈的尊严,于是含着泪花,恨恨地说:“你这小子,发个誓还有这么多除非,哪有半点把老妈的话放在心里呢,老妈又哪有这么狠辣,忍心打死你,不过你小子要是敢阳奉阴违,老妈不介意亲手打断你的两条腿,也好过让你在外头惹是生非,让别人打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