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点了点头,等待着风吹雨的回答。
“是啊,年年来此,又怎会不认得了?”风吹雨端起酒碗,他看着碗中的酒水,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终究没有饮下。
秦泽见状,不由道:“风大哥是来找庙里的那个姑娘吗?”
风吹雨端着酒碗的手颤抖了一下,竟是洒出了些。
他抬起头,一饮而尽,苦笑道:“没错,确实是来找她。”
秦泽闻言皱眉:“既然如此,何不相见?原来风大哥原本是个僧人,是因为那个姑娘,这才还俗吗?”
“僧人?”风吹雨自嘲一笑:“是啊,如果我是那人,该多好。”
秦泽自知失语,不敢再言。
“四十年过去了,了尘啊了尘,她心里自始至终,还是只能容得下你一人。”风吹雨长叹一声,眼眶中,热泪滚滚而下,滴落在桌案上。
秦泽也不多话,只是为风吹雨斟酒。
只见风吹雨摆了摆手,从怀中取出一只小巧的葫芦,葫口拧开,芳香四溢,不知比这绝品花雕香醇了多少倍。
“这便是醉生梦死么?”
看着风吹雨手中的酒葫芦,秦泽不由开口道。
风吹雨瞥了秦泽一眼道:“哦?你也知醉生梦死?是那丫头告诉你的吧。她是不是还说,千万不要与我同饮?”
秦泽点了点头,并未隐瞒。
风吹雨本欲将手中的醉生梦死倒入口中,此时却是关上葫口,放在一旁。
“这醉生梦死,我只与一人共饮过。”
“是那位姑娘吗?”秦泽猜测。
谁知风吹雨却是摇头失笑:“是那个混账和尚,那个让桃花等了三十年的了尘。”
秦泽哑然,不等秦泽追问,风吹雨便自语到:“三十年过去了,她还在等他。我等了她三十年,她却从未变心。哈哈哈,了尘啊了尘,你这算了的哪门子尘?”
“那了智没什么本事,连自己门下性命都报不周全,你去助他?”
“白白送了自己性命不说,却是让桃花枉等你三十年!”
“我与你以命相较,你却撒手人寰。自己学了几年便宜功法,便自觉能力挽狂澜?愚蠢至极,愚蠢至极!”
“如今,谁又能与我共饮这醉生梦死。”
风吹雨的话,字字诛心。宛如千百把利刃插进他的胸膛,他看着桌上摆放的酒葫芦,泪水止不住的滴落。
这些话,秦泽听在心里,十分不适滋味。他想安慰几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风大哥为何不替了尘大师报仇呢?”秦泽想了想,紧接着道:“凭凰琊的本事,知晓当年旧事,应该不难。”
“报仇?”风吹雨笑了笑,旋即摇了摇头:“桃花不会让我这么做的,她相信了尘还没有死。”
“再者说来,凰琊当年留下的画影模糊不清,只知道那帮人取走了法华寺的九字真言。”说到此处,风吹雨忽然抬起头来,盯着秦泽道:“先前听闻九字真言现身江陵拓跋奎之身,而你恰好与他们交手过。我那妹子不肯告知于我,整个凰琊都被下了禁口令,这,便是我约你来的目的。”
秦泽想了想,沉声道:“此事,小子确实知道,只是希望风大哥能够听我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