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下意识地把手缩回,随之愕然睁开眼来。她看到那位红姐已不知何时坐在了她的对面,此刻正满脸笑容地看着她。
自上次从“彼岸花”酒吧分别后,安娜一次都未再见过她,记忆中似乎都已忘却了这么个人。细细想来,距离上次见面不过区区十几天的时间,但印象中却如已时隔数年。这种对时间无法把握而引起的错觉,让安娜一时陷入了恐慌和迷茫。恐慌的是不仅对与红姐上次的见面无法确定时间,更对其他很多的事情同样无法确定时间,一切都好像已被隐藏在记忆的最深处,若不是有人刻意提醒,她势必无法自行想起。迷茫的是由于时间的无法确定和记忆的过于模糊,感觉上便亦真亦幻,进而也无法确定这一切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了。但意识中似乎更偏向后者的成份多些,因为她知道此刻自己正躺在小鸽子住处的床上。
红姐见她许久没有开口,知道她正陷入了某种沉思,加重了笑容重又握住她的双手,问道:“你还好吗?”
这回,安娜没有把手缩回,感觉到从红姐手心传出的温暖带有某种真切的现实感,这种感觉让安娜心中多少有些欣慰,且欲罢不能。她抬头看了看红姐,点点头:“还好。”
红姐默默点头,接着问道:“这次叫我来,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安娜再次愕然,反问道:“我叫你来的?”
红姐点了点头:“是啊,是你叫我来的。我收到信息说你在到处找我,好像有什么急事,就匆匆地赶来了,果然见你在这儿!”
安娜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何曾给她过什么见面的信息?但转念一想,此时也确实有些事情需要向她咨询,或者需要她的帮忙,便顺水推舟地点了点头或许是自己潜意识中向她发出了信号亦未可知急急地问道:“你身上有没有解药?”
“什么解药?”红姐问。
“田师傅被你们的人往他体内注入了什么东西,现在他快要死了!可是路医生配制不出解药,我想你们那里肯定有!他是因为我才被那群黑衣人抓住变成这样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如果你有办法能治好他,你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红姐轻出一口气,抽回了双手,像是恍然大悟,也像是心满意足,说道:“这个倒不难!我们一直都是朋友,互相帮忙也是理所当然的。他们那样做,我感到很抱歉。这样说来,我确实有件事情需要你的帮忙。我们有一个人对这里很感兴趣,一直想进入这里来深入了解一下,可是总是遭到拒绝。你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顺利进入?到时他会带着解药前来!”
安娜当然明白她这是欲往这里派遣一个他们的人来做类似间谍的工作。当初她想说服自己来替他们搜集情报,但自己一直置若罔闻,未加理会,不得已他们又出此下策。现在看来,这一切似乎是他们早有预谋的。不禁心生恼怒起来,说道:“现在我才看清,你们是如此的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