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鸽子很是坚定地答道:“当然要治了!哪怕有一点希望都不能放过的!才不管什么危险的事呢,先把田师傅的病治好才是最重要的!就是去问李婆婆,她也肯定会这样说的!李婆婆是最心慈善良的人了,她才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田师傅死呢!”
安娜默然,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暖意。
临近中午时分,李婆婆等人方从山上下来。
众人看上去像是刚刚经历一场战斗一般皆疲惫不堪,送了李婆婆到家后便各自散去,亦无多言。安娜见李婆婆如此困乏,便未向她提及田师傅的事,只等她休息过后再来,又匆忙去了路医生家看望田师傅。田师傅的病情仍然没有任何改观,满脸的痛苦样让安娜不忍直视。看了一眼,心中更是难过,便噙着泪逃了出来,找一个没人的角落蹲下放声痛哭起来。意识到时,杜世佳已在身后站了良久。
安娜扭头见是他,心中的悲伤像是无人诉说似得突然又加深一层,哭声更大、更淋漓尽致起来。杜世佳见状感到手足无措,慢慢走到她的身旁也蹲了下去,一言不发地只让她继续宣泄。良久,安娜停止了哭泣,擦了一把满是泪水的脸,才突然想起似得的不好意思起来,勉强挤出了一句话:“让你见笑了……不好意思!”
杜世佳仍是一言不发,扭头定定地看着她,似乎欲看穿她心中的痛楚。
安娜接着说道:“田师傅就要死了!他是因为我才这样的,都是我害的……”说着,又呜咽起来,眼泪如泉水一般汩汩而出。
杜世佳叹了一口气,伸出手轻轻搬过她的肩膀。安娜顺势把头靠在了他的胸膛上,又痛快淋漓地哭了一场。等她哭声渐止,杜世佳才轻声说道:“哭出来心里会好受一点。不过,你不用难过,我相信他不会有事的!等一下我就去告诉李婆婆,她肯定会有办法的!”
安娜坐直身子,一时有想把梦中的红姐的话全盘托出的冲动,但又觉得太过荒唐便压住没说,只长出了一口气。杜世佳又是一番安慰她的话,说田师傅成这个样子其实不关她的事,全是那群黑衣人的卑劣行为所致云云。但仍未丝毫减轻安娜自责的心理负担。
两人如此蹲靠着低语了良久,并未觉察到李云红正在远处自始自终地盯视着,就连他们那看似亲昵的动作也尽收眼底。此时,李云红心里如翻江倒海般的说不出什么滋味。她早已对杜世佳心存爱慕,有意无意的也向他透露了些许,但他始终不为所动。如今见他们两人如此亲密,心中醋意顿生,转而便对两人怨恨起来。怨恨完毕,又觉得自己其实一直在自作多情,便又羞愧难当。羞愧完毕,又觉得自己过于失败,便又自怨起来。但转念一想,却又觉得是杜世佳轻薄了自己、安娜无视了自己,便又把怨恨转变成了憎恨!一时有想上前置二人于死地的冲动,但终归理性占了上风,远远地怒目而视,心中百感交集。见二人终于缓缓站起,便闪身躲了去。
安娜跟随杜世佳再次来到了李婆婆家。其时,李婆婆已稍稍休息完毕,正坐在客厅里似乎在等待着安娜的前来。杜世佳自觉不便在场,和李婆婆寒暄了两句后便借故离开,临走时朝安娜深情地看了一眼,似在安慰,又似在传递某种信息。安娜微微点头,并未理会那种信息是什么,心中一直在想着如何向李婆婆开口。
谁知,尚未开口,李婆婆便道:“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我同意你的做法!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用担心,什么危险不危险的,让他们尽管来,我自有办法对付!田师傅不会死,你也不用责备自己,他的这番遭遇其实是命中注定的,谁也改变不了!鉴于时间紧急,这件事我已经交给邵刚去办了,你就安心等着就是!”
安娜无言以对,心中五味杂陈,朝着李婆婆深深地低下了头。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闯了进来,焦急地喊道:“婆婆,婆婆,不好了,老狼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