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陆功勋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心想，“若知今日何必当初呢？非得让孩子发展到不可救药的地步，才能灰心转意，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后悔悔药难吃，现在说什么也都晚了。说吧，我知道你的心狠，希望你狠的是地方。”贺春兰不在跟他上犟劲，他是个大男人，对小鸣子的去向，一切都要顺着他而为。

“我要把他推到死亡之海，”陆功勋的一句话，吓的贺春兰向后退了两步，急问：“你要干什么？”陆功勋说：“让他在生死的苦海里寻找自己的生路！”

但是贺春兰仍然大惊地啊了一声：“啊，为什么？他可是你的儿子？还是个嫩苗！你我要下大力气培养的！”这是她的心里话。

“培养？”陆功勋反问，“你的培养是什么？是让他学坏？而且还是无度的，像撒了僵的野马？”

几句话问的贺春兰无言以兑。她在心亏，知道是自己的错。但是仍然横着脸看他，这样对待小鸣子，她的心是过不去的。

见老婆对小鸣子的心还放不下手，陆功勋问：还舍不得吗？那就不去管他了，让他流浪在大街上，社会上的流氓是有空缺的，小鸣子何不是那里的一分子。贺春兰问，为什么要这样整制他，是让他自生自灭？老陆呀，使不得，小鸣子决对不能走这条路。

“你说还怎么着？”陆功勋带着质问的口气问：“成为社会上的流氓那是轻的，最可怕的是江洋大盗！美国黑社会的毒贩，同中国交界的金三角，尤其是香港姓张的大盗，专绑架那些有钱人的大老板，你还让我往下说吗？”

但是贺春兰不言语。他仍在静听。不过心里还是想，小鸣子能有这个能耐？你也太夸奖他了。而心里可怕的在塄眼！

“你这个老娘们儿！你听着，”陆功勋真的生气了，“有的人生下来就是无脑儿，有的人生下来就缺胳膊短腿，有的人生下来就是侏儒，而小鸣子跟这些人有什么区别？我说他是天生的败类！无论是家庭还是社会，他不会出这个圈儿。”在大怒中陆功勋点出陆鸣追逐的发展趋势，可能造成出现的要害和门路，这就是社会的现实，也是贺春兰从不会过脑子的。她心中的陆鸣不会是这种人。而且永远也不会走这条路。

“啊，你说他是天生的败类？不错，他是我生的，我怀胎他十个月？最后把他生下来，可是你不要忘记，那是你种的！是你的种儿！”贺春兰反问。她再也听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