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打官腔的话韩菲听的太多了,她肯求陈行长亲自出面,许厂长说,有很多话跟一个信贷员说不合适的。陈子蒙摇头不买韩菲的账。他说我们的处理意见是行务会上集体决定,跟我说和跟他说一样,仪器厂的情况只有赵丰年有发言权,有句话请你转给许建,不要跟银行作对,更不能太嚣张了,要摆正自己的位置,因为你是贷款户,而且旧贷长年还趴在账上……下边的话他没说下去。
为了把话传给许建,韩菲特意去了仪器厂。走进大门就听到一阵阵骚动声,叫骂声,讲理声,轰喊声,甚至还有哭啼声,渐渐向她移近。一群群跑去的男女使办公大楼变成了波澜起伏的海洋。韩菲心里想工人罢工了。楼里的财务科门前几个跃跃欲试的领头人正在敲门,叫喊着科长冯云的名子,让她出来讲理。保卫科科长郭世纪和手下的几个人手持警棍向那几个领头人推推搡搡,而屋子里边的冯云又急又怕像热锅里的蚂蚁,她抓起电话让许建解围,可是打了几次根本就没人接,怎么办?门敲的当当响,像擂鼓似的,她索性打开门,还好,保卫人员用警棍把示威的人推到楼中不准进屋。冯云站在门口里边向领头的说明发不出工资的原因:“我跟你们一样,也没拿到工资!财务上不是没钱,是银行把我们的账户冻结了!你们有能力去找很行,只要他们给,我保证按时一分不差地发给你们!”
领头的问:“为什么?封账就等于封了我们吃饭的嘴,谁家没有老小?!”
这时的韩菲从人群中挤到冯云面前。冯云见是韩菲明白她的来意,她让保卫科长郭世纪前边开路,她拉着韩菲就去了厂长室。后边几个领头人跟在后边紧追不舍,有个男人扬言要把厂长的奥迪车卖了发工资,还有的扬言要便车间里的机床。工人闹事是肚子饿的,也是牵肠挂肚,因为家里的婴儿在大哭,老人在伸着要饭的双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