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鸾身体微微僵住,“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她现在最恨的人就是你。我不在你身边,她就有办法让你立刻暴毙,估计她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对你仁慈,用了落日这样的缓刑。”
“……”
“乖乖住下吧,你不是还要写遗书么?”
宸渊径自宽下外衣,“怎么站着不动?”
“……笔和纸在哪儿?”
苏鸾问道。
宸渊领着她进了书房,这书房看起来竟比寝殿还要来的大,一张巨大的长方形实木桌摆在中间,前后都是堆累着厚重书简的书架。
“用这个吧。”
宸渊从书桌右角上的精致木盒子里拿出了一张色泽雪白的纸。
“……谢谢。”
话不多说,苏鸾是知道真正的“纸”在这个时代是有多精贵的。
“你在这写着,我让人备上晚膳。”
“……谢谢。”
此时此刻,能说出口的恐怕也就这两个字了。
宸渊离开书房以后,苏鸾也并没有立刻提笔写字,而是不自觉的在这偌大的书房里转了起来……
书桌干净,这书架上也是一尘不染,苏鸾看到最近的书架上放置的书简,许多都有些松散,还有些牛皮卷,边角都磨损了……
宸渊在这书房待得时间应该不少。
填了心头这点幼稚的好奇心,苏鸾重新坐下,可拿起笔的一瞬间,心头顿生一股怆然。
她看着案台上雪白的纸,眼前却浮现出壮壮闹腾着要娘亲的模样儿……
手里的笔,一下子便多了千斤重,她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深吸口气,又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