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也许你还不知道,小姐和小陈同岁。”二杆子寸步不让。
“牛二,就这么决定了。”张莹雪说着,已经向着楼梯口走去,“小陈小二,我们走。”
陈飞扬和二杆子屁颠屁颠地跟在张莹雪后面,向楼梯口走去,二杆子还故意把屁股快速扭动了几下,挑戏牛二。
牛二气的直呲牙,却也毫无办法。
张莹雪直接下楼,伙计宏利看见了,赶紧着迎了上来,笑眯眯地问:“小姐,你们三位这是要去哪里?有啥不知道的,可以问我,我对阳高每个地方都门儿清。”
“我给他们扯几身衣服。”
“哦,出门右拐,不到半里多地,有个王裁缝,左边是家钟表店,右边是家银号,很好找。他那里既有成衣,也能现做,手艺不错,我们店里的人全在他那里做衣服,价格还公道。”宏利如数家珍,巧舌如簧。
“谢了。”张莹雪说着,从口袋里甩出了一个大洋,扔向了半空,还带着清脆的响音儿。
陈飞扬的心里就是一动。
伙计宏利赶紧一蹦多高,把大洋抓在手里,脸都笑成了一朵狗尾巴花。
会说话当钱使,伙计宏利几句话,就挣到了一个大洋的小费,二杆子看着眼热,一脸的羡慕嫉妒恨。
当他再看向门口时,却早已不见了张莹雪和陈飞扬的人影,这才赶紧着撒丫子冲出了旅店大门。
伙计宏利说的不错,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就找到了王裁缝的店。左边是进口钟表店,右边是恒昌银号。王裁缝的店就夹在中间,是门脸最小的一个店了。裁缝店是手工密集型,没有必要大门面,
王裁缝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白净的面皮,一脸的笑容,说话相当客气,是个很会做生意的老油条,他手下还雇佣着三个小伙计,店里面的活很多,小伙计们都在忙着手头上的活儿。
“王裁缝是吧。”
“小姐,您认识我?小姐长的面善,一定是大富大贵之命,今天我给您打八折,保您满意。”王裁缝一张嘴,生意经就来了,这生意,哪有做不火的。
张莹雪一笑,说:“你拍马屁的功夫还真是不错,今天这生意就送给你了,给我的这两个伙计一身弄三身衣服,我们明天一早就要离开阳高。”
张莹雪几句话把王裁缝弄了个半红脸,可是,生意有了,比什么都强,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能有生意已经相当不错了,哪里还敢挑客人的刺儿,以他几十年看人的势利之眼,一打眼儿就看出来了,眼前的这位小姐根本就不是凡人。
“一块大洋,晚上八点,我派人送到,小姐,您现在住在哪里?”
“行了。宏升旅店,我姓张。”
王裁缝从脖子上取下皮尺,上下左右前后,只用了不到两分钟时间,就把陈飞扬和二杆子的衣服尺寸给量好了。
“我说,王裁缝,这是哪家的小姐,长的如此水灵,今儿晚上和我把酒言欢,共渡良宵,如何?”一个突兀的公鸭嗓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三人齐唰唰回过头来,看着站在他们身后的这个身材高大一脸麻子的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
“史大老板,您今天这么有空,光临我这小店。”王裁缝一看,是隔壁进口钟表的老板史寿山,有点儿背景,黑白两道通吃,这里只是他的一个买卖,另外还开着两家饭店,一个当铺,有钱,他也没少照顾王裁缝的生意,王裁缝压根儿不敢得罪他。
这史寿山的身后还跟前两个打手,全是一脸的横肉,七个不服,八个不份儿的。浑身的腱子肉,一身的力气活儿。
王裁缝看到有点儿不对头,赶紧着凑了上去,还一边给张莹雪使眼色,让他们赶快走。
“去你娘的,老子今天没空搭理你,我今天就要跟这位漂亮的小姐唠唠家常,好好喝两杯。”史寿山大手一挥,就把王裁缝给推到了一边儿,力大气不亏,王裁缝差点摔倒,陈飞扬眼急手快,一把就把王裁缝给抓住了,扶他站好了。
“好啊,史大老板如果对我感兴趣,根本就不用等到晚上,现在我们就找家饭店,我陪史大老板喝个一醉方休,如何?”张莹雪突然发声。
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这是唱的哪出呀,这是要命的节奏呀。
“好啊,真是老天爷大发善心呀,这位小姐贵姓,真是太对爷们儿的路子了。”史寿山一脸的喜不自胜,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今天来王裁缝的店里居然还碰到了让他一生难寻的红颜知己。
“我姓张,既然史大老板对我感兴趣,那就头前带路,我们走吧?”张莹雪还真不含糊。
“走,走,我们去阳高最大的饭店晋商大酒楼,我请客!”史寿山向侧边后退两步,身体斜着,就把道路给让了出来,他身后的两个打手也忙不迭地退让到了史寿山的身后,他们可不敢挡他们爷的艳遇呀。
张莹雪连看也没有看陈飞扬和二杆子,就抬腿向门外走去,史寿山紧随其后。
陈飞扬心里就是一翻个儿,这个张小姐是吃错了药了,还是脑袋被母驴给踢了,这明摆着就是先灌醉后强暴的陷阱,她居然还主动给答应了下来。
作死作死,不作咋死?
陈飞扬就明知道张莹雪这是作死,他也得跟着去呀。
“滚一边儿去!”陈飞扬刚跟在史寿山的后面走了两步,史寿山手下的一个打手就想一下把陈飞扬推到一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