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相爷最近发了什么疯,非要在五日内处理完所有政务。”莲儿一脸担忧。
若颜听了径直出了院子往书房走,莲儿小步跑着才跟了上去。
果不其然洛寒笙在桌案前处理公文,怕是伤口发作,额前全是汗。
见若颜来了他抬头看向若颜笑了起来:“怎么今日肯来看我了?”
若颜夺过他手中的笔放到一边,责怪道:“伤还没好怎么还整日这样不珍惜身子?”
洛寒笙站起来把若颜抱进怀里:“我的颜儿在关心我呢。”
莲儿不知道什么时候退了出去。若颜小心地把他推开,骂道:“你这人好不知羞。”
“怎么?颜儿不喜欢?”洛寒笙低下头在若颜额上啄了一口,“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赖在我怀里,赶都赶不走。”
“处理政事也顾一顾自己的身子。我既已看过你了,便先回去了。”若颜不知怎么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甩开洛寒笙就走了。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花颜院的小荷池莲花已冒了尖,若颜谴退了下人,一个人坐在荷池边上向池子里扔石子。过了一会她见四周没人,悄悄从袖口摸出那个小纸包。纸包里有阿蘅写的一行小字:“为老爷夫人报仇。”
若颜捏着纸包的手有些抖。她渐渐又一次爱上了洛寒笙,可是她的爹娘呢?若不是当年洛寒笙同当今圣上揭发云家家主云景阳意图谋反,云家也许不会那么早就灭亡。
她有些恍惚,自己到底该如何做才好?她回了房里,看着桌上的茶具,鬼使神差地将那包药抖进了茶壶煮上了茶叶。
洛寒笙待她走了之后就一直心下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不详的预感。当他踏入花颜院的时候那壶茶刚刚煮好。若颜倒了一杯吹了吹便一口饮下。
洛寒笙进屋时看着若颜好好的坐在那里喝茶心才宽了下来,看着桌上的茶他也倒了一杯:“这茶倒是香。”
若颜起身打落洛寒笙送到嘴边的茶惊呼:“别喝!”
洛寒笙倏忽瞪大了眼睛,不详的预感一下子占据了他的整颗心。下一刻若颜便喷出了一大口鲜血,鲜血洒在地上像是一朵死去的蔷薇。
洛寒笙急得大吼:“来人!去请大夫!去把太医院的太医给我请过来!把太医令也给我请来!”
若颜闭上眼睛倒进了洛寒笙怀里,洛寒笙浑身都在颤抖,他哭着怒吼:“你不许死你知不知道!云若颜你不许死!”
小五和相府里下人脚程快,很快一众大夫和太医令就到了。太医令为若颜把完脉之后连连摇头:“人怕是不行了。”
“什么叫不行了?她不行了你便把你的命给她!她若是死了你们都去陪葬!”洛寒笙红着眼睛,像一只发怒的狮子。
太医令素来见洛寒笙都只觉得洛寒笙温和近人,怎知竟为了个女子如此失仪。
“下官权且试一试,只是这毒要解须得灵芝和人参吊着命才好解。不知相爷可否能找到一味千年灵芝?”太医令不敢怠慢,只得绞尽脑汁想得古方中的一个法子。
洛寒笙听到需用一味千年灵芝忽的想起幼时他有次生病,若颜巴巴地送了一柄千年灵芝给他。那灵芝他一直留着,就在他的房中。洛寒笙未作迟疑就吩咐道:“小五,去我房中取那个漆金盒子。”
太医令施了针封住若颜心脉,药到了之后立刻就开始煎。
只是喂药时若颜牙关紧闭,怎么都撬不开。洛寒笙急了,端着药碗就把药含进嘴里,对着若颜的嘴唇强行喂完了一碗药。
太医令领了赏就和其他人一起退了下去。所有人都走了后屏风后传来一个女声:“相爷何必如此麻烦?有我在请什么太医令,倒也真是急坏了。”
洛寒笙面色有些冷:“你整日见不着人我上哪请你?”
“哎呀,相爷可真是的。旁的倒都无所谓。但这姑娘我是绝不会让她出事的。”那女子声音甜腻,随隔着屏风看着影子倒也看得出身姿妙曼,“这些年你以为只有你在找云家幸免于难的人吗?”
“所以你如今是来与我抢人?”洛寒笙的声音冷得如同结了层冰。
“云家当年被灭,家产抄出不少,却并不像是应有之数。可惜那些人都死了,不知道云家秘藏都在哪里。若是这姑娘,倒是应当知晓些什么相关的消息。”那女子的声音带着满满的笑意,“不过阿玖也是知礼之人,不会与相爷抢人。”
“若颜的身子你可有什么办法?”洛寒笙此时心里只有若颜。
“毒已差不多解了。醒来怕是得些日子。之后每日好吃好喝供上,稍微添些药膳。慢慢温养吧。”那女子说,“云家的旧址我已买了下来,地契我已给你放下了。这便就走了。”
说完那女子便消失了。
洛寒笙执着若颜的手放在脸上:“颜儿,你一定要活下来。”
待的久了,洛寒笙想去倒杯水,却在茶具下看到了那个小纸包和上面的字。原来纸包里的药原是要用在他身上的。只是颜儿却变了心意自己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