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字出,段道长就感觉两条膝盖瞬间剧痛,“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他身体原本就被秦妄刺的千疮百孔,如今林逍的水滴进入罩內,利用“爆水”将水融入体内,汇聚与膝盖处,在他膝盖的伤口上完全“崩”了出来。
这伤上加伤实在严重,段道士痛嚎之余杀意翻涌,亮起振衣剑,直挺挺的刺林逍。
眼见身前金光愈发璀璨,林逍也不慌忙,拍额头,炁水出,喷出漆黑魔气,迅速围遍全身,那金光闪耀如太阳,在周围形成无边无际的光点,不断的冲击幽泉魔气,可是金光虽尖锐,却没有丝毫寸进,反而被魔气渐渐侵蚀,光芒也越发的暗淡。
林逍之所以如此的有恃无恐,原因正是那魔气连先天炁水都不怕,更何况这秦妄的人身精气与术法凝练的法器。
没超过几息时间,振衣剑散发的金光已被蚕食了十之六七,林逍也不想继续与他纠缠,抬手一指,再喝一声“崩”。
此时的段道人已如疯魔,哪还会管自己体内的水滴,只一心的想要杀死林逍,哪想到这次水滴是从脑內崩炸,痛的他直接倒地翻滚,没一会就彻底晕了过去。
林逍收了幽泉魔气,踢了段道人一脚,来到已惊呆的肖风面前,说道:“肖道友,你我同为正道,当互帮互助,之前是我不明事因,才耽误了秦道友,我深感内疚,现在抓到了段方圆,希望能弥补我的过失。”
说着,他摄回秦妄丢失的小锤,又捡起剑身泛黄的振衣剑,惋惜的一叹,一并交给了肖风。
抚摸着振衣剑,肖风痛哭,对着林逍大拜:“道友莫要如此,师傅曾说,修仙修道就要看破生死,师兄如此做也是他的道,我不会再难过。”
抽了抽鼻子,肖风接着道:“刚才见道友修的水系术法,却又彰显霸道,不知出自何门何派?道友可有道号?我好回宗禀明,如以后有何差遣,我金衣门当鼎力相助。”
林逍摆手,刚要说话,就见一群兵丁挤了进来,提刀持抢,吼叫着冲入内院,开始抓捕段方圆手下和家丁。
“启禀仙长,刚才小王见仙长和仙子大显身手,直打的那假道士还手不得,当真是生平快事,我定上表皇兄,为二位神仙修祠立传,永世传颂。”
老远的庄余就喊了起来,还半躬着腰,一副谄媚模样。林逍被他这么一打岔,也没了细说的心思,只是简单的对肖风说道:“我们来此,不过适逢其会,并非是为报答,趁着现在没什么事赶紧离开吧,以免夜长梦多,如果我们有缘,以后定有相见之日。”
说着,林逍还对他使眼色,示意他这里鱼龙混杂,能早些离开就不要耽误时间。
肖风也是干脆的人,点头起身,拿出一个金色挂坠,交给林逍,告诉他凭此物可当金衣门座上宾,日后若有机会,一定要去一次。
林逍答应一声,目送他收回武器,左手夹起昏迷的段方圆,右手托住秦妄的尸体,踩着长剑,直冲天际,引的周围不少百姓膜拜。
庄余也见肖风飞走,目中羡慕之色浓浓,始终挥之不去,可他不气馁,立刻俯身哈腰,夸赞道:“上仙慈悲心肠,拔刀不忘回报,真乃世人之楷模,我等定要像仙人学习,若人人能像仙长这般,我大庄国岂有不强之理?”
林逍不愿听他这般马屁话,直接道:“庄王爷,此事到此结束,你抓住的那些下人不过受人蒙蔽,并无害人之心,事后就放了吧。”
庄余听后连连点头,朝身后一个官员挥挥手,喊道:“听到没有,上仙有旨,今日案犯均受妖人蒙蔽,你们当记得仙人的恩德,此后不要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否则下次再被抓,定斩不饶!”
林逍听庄余喊的有模有样也没打岔,待下面兵丁把抓住的人都放掉,这才说道:“时间耽搁的也是不少,我和师妹还要上路,王爷请回吧。”
突听仙人要走,庄余急了,忙正住身,说道:“仙长勿急,小王已备好酒菜,请仙长垂青,到小王敝宅一叙,顺便指导一下道法。”
林逍知道对方打的是什么主意,缓缓摇头,还没说话,那庄余却“砰”的一声跪地,直接就三拜九叩,边叩边道:“庄余恳请上仙收为弟子,日后端茶倒水,牵马坠蹬,一辈子侍奉上仙。”
林逍哪晓得对方这么绝,还没答应就开始行拜师礼,急忙拉着不离,趁庄王爷没有拜完,跳上断剑,飞速的冲上云层,逃之夭夭。
在千丈云层之上,两人一路疾飞,不离见林逍样子依旧狼狈,也有些忍俊不禁,用力的挑挑眼,说道:“少主,这些凡人不过蝼蚁,您又何必在意,随手打发了事,怎会弄的如此难堪。”
林逍听了也知对方好意,摇头苦笑:“我幼时第一次遇见师尊,曾说过一句话,天为父,地为母,世间的万千生灵皆是孩儿,只要不是为非作歹的恶人,都与我是兄弟姐妹,我又岂会视他们如蝼蚁。”
不离听后目光深邃了些,睁了睁眼,思索片刻,最后还是摇摇头:“少主高义,不离不如。”
林逍笑了笑,又似乎想到什么事,说道:“你刚才提醒了我一件事,你第一次来中土,不知民家习惯,若是到了东方,入得门墙后露出什么马脚反而不好,我们一会找个大城,在里面先生活一段时间,待你学些礼仪,我们再上路不迟。”
话说完,林逍拉住不离,后者会意,各自催动法器,两人速度瞬间快了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