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寒冬腊月冰天雪地里,只穿着底衣被罚站马步又像是那年,大雪封山,她刚从军,独自一人突破重围,翻山越岭去求援还有那一次,司徒耀执意出兵,众人反对,她便率着先锋军孤军深入,陷在冰天雪地的绝境三天三夜……
寒意彻骨,毛骨悚然。
楚兰舟活生生冷醒,才惊觉,此时的她已躺在床上。
睁开眼,却是对上司徒耀那双毫无暖意的冰冷眸子,“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朕!”
楚兰舟下意识去摸下腹,那一点微微的凸起已经平下去了。这个不该来的孩子,到底是没能保住啊。
这样也好,这个孩子本就不该来到这世上。
如今的她,连自己都保不住了。
“回答朕!为何不说!”司徒耀对她垂眸不语的态度十分恼怒,粗暴地抓起她的头发强迫她看着他,“说话!别想装什么哑巴!为什么不告诉朕你怀了朕的孩子。”
楚兰舟徐徐抬眸,望着他,“你在乎么?”
她的声音平板无力,连声音都听不出喜怒悲哀。
司徒耀的手一顿,心头一阵钝痛。
他咬咬牙,十分不甘地松了手。
看吧,他在乎的根本不是她的孩子。他生气恼怒,是因为她瞒了他。
怀了他的孩子,若换了其他人应该感恩戴德,可她却一声不吭。一个男人的自尊,一个帝王的威信被挑战了。
她何尝不喜欢这个孩子?这是她的骨肉啊。可他喜欢么?
楚兰舟别开脸不再看他,话音平静无喜无悲,“请陛下垂怜,让臣独自一人安静会儿吧。”
哪怕要哭,哪怕要难过要流浪,她也不愿在他面前流露出一丝一毫的脆弱。
如今的司徒耀,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可以听她心事的良人。
司徒耀在她头顶上沉默,他呼吸的热汽一圈一圈打在她脖颈上,许久,他不发一语,转身离去。
不知是否是楚兰舟的错觉,他的脚步这次倒是轻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