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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的冯胜武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仿佛见鬼了一般。
“你,你竟然……”竟然如此跟我说话。
“……”郭氏怒气腾腾地说完,自己也愣住了。可话已经说出口了,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不过,此时此刻她满腔愤愤委屈不平,这番话若是不说,她这口气怎么也出不去。
凭什么永远都是他是对的?妻子凭什么就必须顺从?
于是,郭氏挺直了腰杆,说道,“相爷是讲理的人,没道理到了白婉柔那里就无理护短。当初相爷上我郭家门书求娶于我时,说的是一世恩爱相互扶持,如今却为了一个妾室来质问于我,相爷,你将我这个正妻放在何处?”她神色肃然,桀骜不驯。
“你,你竟敢……竟敢如此胆大妄为。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丈夫么?”冯胜武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他与郭氏成婚这么多年,她从来都不曾对他大声说过话,更何况是这种态度对他说这种话。
“我眼里当然有你这个丈夫了,可我不知道,你眼里有没有我这个妻子。”郭氏看他气成这样,反而慢慢冷静下来了,她徐徐笑道,“也许,白婉柔才是你心上的那个人吧,否则,相爷又如何会将她一个妾室所生的女儿都给送进宫去伺候陛下?”
说完,郭氏又笑了,“这般说来,倒是我,挡了她白婉柔的道儿了。”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身为冯家的大夫人,维护冯家的名声不正是你应该做的么?!”冯胜武盯着郭氏,脸色变幻莫测,心里莫名其妙又觉得非常恼怒,于是拂袖而去。
一边往外走,他心里一边还想着:这个女人简直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郭氏看着他拂袖而去的背影,脸上的倔强也随之消失,浑身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了一般,扶住了身边的小圆桌才站住了脚。
是啊,她不可理喻。
是啊,维护冯家的名声是她这个冯家大夫人该做的。
可是这么多年她辛苦维持的,不就是这些么?白氏自己蠢的无药可医,拦都拦不住,这笔账最终也要算到她的头上,可凭什么呢?这些年,冯胜武他但凡不护那个狐狸精护那么紧,不让她教导她府中规矩,以至于那个狐狸精自我感觉良好到入了宫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么?
这究竟是谁的责任?到头来烂账都落在她的头上了?!
究竟是谁不可理喻啊。
……
远离京城的偏远小村庄里。
自打来了那伙神秘人之后,这小小的村子就越发寂静了。村里的村民因为恐惧而关门闭户,不敢出街。
而这样的状况,终于在某一天早上之后改变了。
那日,天亮以后,现在的男女老幼们按照往常的习惯,一大早起来开始忙活,可一开门出来,都发现家门口放了银子。
便有人说,会不会是在村东头修缮了几间破屋子的那伙神秘人趁夜在挨家挨户村子里每户人家的家门口都放了碎银子。
这个想法,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继天亮时发现的门口的银子之后,那伙神秘人派了一个代表过来,他们又是送吃的又是送喝的,说话很客气,但就是让人觉得很厉害。
虽然那个人蒙着脸,也瞧不清长的什么模样,但他一口十分地道的京城官话,就让人觉得他好像特别的厉害。而且这个说话的时候底气特别足,高高在上的,一看就是个京城里的大人物,说不定是因为什么不能对人说的事情,才偷偷摸摸藏着掖着要蒙着脸,不敢让人看见他们长什么样子的。这小河村的人都忍不住这么想,有了送钱送银子这件事之后,对他们这些人好像也就没那么害怕了,还有大胆的人,拿出自己家的吃食,说要款待远道而来的客人们。
远道而来的“客人们”倒是也还挺喜欢他们的款待的,还欣然接受,轻而易举就和村子里的人打成了一片。
反正他们也是要等的,与其干等着,有人陪着消遣倒是不错的选择。
村西口的小土坡上,每日从早到晚都从来没有断过人。白日里几个人轮流守着,到了夜里越发惊醒,恨不得瞪大了眼珠子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敢错过。
一日等过一日,原本早该出现的人至今迟迟未出现。加上京城中又来了飞鸽传书催促消息结果,饶是周深这般从来都对自己信心十足的人,都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可偏偏,所有的消息都指向,他们要等的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这中间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