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过后,武则天在太液池女帝居所召见了来俊臣。
“来俊臣,你可知朕为何传你来?”
“陛下乃天子,神龙见首不见尾,微臣实难揣摩出圣意。”来俊臣学那些文官咬文嚼字,不过说得前言不搭后语的。
武则天要试探来俊臣的反应,她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已经把狄仁杰放了。”
来俊臣早就收到风,知道狄仁杰已经被赦免。他假装什么都不知的样子,说道:“陛下做事,向来让人琢磨不透,却又暗合天数,洞察未来,实在叫人佩服。”
武则天懒得听来俊臣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直接问道:“之前可是你在朕面前吹风,让朕把狄仁杰关押候审的。我现在把他放了,你不觉得意外?”
“陛下这么做自然有陛下的道理,微臣怎敢有其他想法。”来俊臣依旧在演戏。
“啪”的一声响!武则天一巴掌拍在龙案上,怒道:“你还要敷衍我到什么时候?谢瑶环负责调查太湖匪患,才去了没多久,你就跟我说她与匪类勾结,亲自和周兴一起跑去太湖把她抓了,屈打致死。”
来俊臣不待武则天把下文说完,他立即匍匐在地,说道:“微臣有罪!微臣不该听了那周兴的一面之词便不分青红皂白,把朝廷御史屈打致死。微臣错信了周兴那厮!”
“你不要一口一个周兴。你身为四大杀手之首,替我办事那么多年,该有自己的判断。”武则天知道这件事情自己也有错,她放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我已经派了狄仁杰去调查谢瑶环被冤杀一事。你去把首尾做得干净些,督促索元礼抓紧时间把魔化白起转移,暂时不要让狄仁杰查出与魔种有关的事情。”
来俊臣察言观色,知道武则天并没有想要治他的罪,于是说道:“陛下,微臣以为,谢瑶环一案,当尽快了断,以平民愤。反正周兴已经畏罪潜逃,不如把一切的责任全部推到他的身上。”
武则天当机立断,说道:“今天晚上我就要见到周兴滥用私刑的证据,你赶紧去办。还有,劫狱的事情,你让索元礼跟进,务必查出阻碍魔种劫狱计划的那伙人是什么来路。”
“是。”来俊臣不敢起身,一路爬出了女帝居所。
第二天早朝,刑部便列举了数条周兴滥用私刑的罪证,指控他杀害御史谢瑶环。朝廷正式发布拘捕令,全国通缉周兴。
早朝过后,狄仁杰找到了正在偏殿休息的武则天,问道:“陛下,微臣还没有开始查,您已经有了定论,我还查不查呢?”
武则天说道:“当然要查!匪患之事尚未解决,你先行做些功课,过些日子,朕会让你接替御史谢瑶环,继续跟进此事,务必要彻底清除了太湖匪患。”
“微臣为国家,为陛下,扑汤蹈火,在所不辞!”狄仁杰也不是木头一块,该表决心的时候,他也很肉麻。
“我乏了,你先下去吧。”武则天故意伸了个懒腰,说道:“谢瑶环家属的安抚工作,你多上心,该大方的地方就大方些,毕竟她是死在任上。”
“是,这件事微臣定然会尽心尽力的去办。”狄仁杰应了一声,然后出了偏殿。
只一天的功夫,武则天就把谢瑶环的事情处理完毕。身为一朝天子,尽管事情是因为她的疏忽而发生的,但她最多也只能妥协到这一步,绝不可能当面认错。
劫狱风波过后,刘禅恢复了正常的生活。他每天都早早地来到工部衙门报到,又重新赢得了封可言的信任。
“明天公主府就开始动工了,兴不兴奋?陛下有旨,指明了要你跟我一起出席公主府奠基晚宴。”封可言直到这时,才将几天前的事情告诉刘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