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卡壳了半秒,脑子确实迟钝了,连名字都有点陌生,“沈慕渊。”
“哦哦,木!木木,我记住了。这个名字我喜欢。”
“什么?”头痛。不知道这人怎么个脑回路。
“想起来了,大爷他们快要来了。”
沈慕渊认命地闭上眼睛,不想再思考,头痛得要命。
“哟,大爷你们来啦。”
“别别别,小兄弟,说笑了,咱们当不起这个称呼。”
几个陌生的声音谄媚地从洞外传来,声音发闷若有若无,似是隔了几层山体。
“小兄弟,来来,你看看,这些东西,都是上好上好的材料做出来的。”
“嗯嗯。”
“小兄弟,你看我这,手里这些家伙,别看不起眼,都是名匠出的货。”
“嗯嗯。”
“来,摸摸,这料子,怎么样,穿起来绝对舒服。”
“嗯嗯。哦,对了,说起衣服,你们看看,这件,把它弄干净,怎么样?”
那男人不知从哪抖出一身衣服。
“妈呀,好多血……”
“这,这料子,这是,这是天蚕丝的吧?”
“这,这血迹,暴殄天物啊。”
三个声音轮流惋惜着。
“小兄弟,这要清洗干净,恐怕会很麻烦了,”一个声音小心翼翼地说,“报酬方面……”
“我加一倍!”那男人爽快极了。
有人倒抽了一口气。
“好好,包在我身上了!保证它干净如初!”他连忙接口。
“你能洗干净?吹什么吹,小兄弟,别听他瞎说,这么珍贵的料子,交给他清洗才是糟蹋了。”
又有人接道,“小兄弟,这东西我识得,这衣服看样子得找最好的师傅重新抽丝,织成布料再裁剪成形,这血迹脏污的几处,都要舍弃,需要再追加一批新丝,但是,小兄弟,丑话说在前头,新丝只能是普通的蚕丝,这衣服上所用,现在市面上普通人恐怕很难找得到了。”
说到这里,三人都默默咽了口唾沫,眼前这小煞星,不会是杀人越货了吧,看这衣服料子,这倒霉鬼恐怕身份不简单。
“嗯嗯,就这么定了。你们等着。”说完,跑进洞里。声音由模糊转至清晰。
洞口到洞里的短短距离,似乎别有洞天。
沈慕渊耳边听一阵稀里哗啦的翻东西声。
之后,人又跑到洞口。
“喏,这些你们拿着。”那男人随意将东西递了过去。
“哎呀,这,这是有百年了吧,这棵的参须好长。”
“小心小心,用这个装,用新泥裹上,哎哟,小心着点,皮都有点干了。”
那三人一阵心惊肉跳,对待手里的老参如同祖宗,小心翼翼地保存到匣子里。
“对了,小兄弟,这衣服尺寸,是按照?”有人试探着,还打量了眼前人那裸露在外的身材。
“按这衣服的尺寸,一模一样的。”
“是是,好咧。”三人高高兴兴地下了山。
沈慕渊迷迷糊糊地睡着,脑子里一阵一阵地做着乱七八糟的怪梦。
几张光怪陆离的脸,红蓝相间,扭曲着出现,突然宛如呐喊,面庞拉长,最后只剩下一张血盆大口,满嘴獠牙,他吓得后退,却被一种失重的恐慌感裹携,整个人瞬间踩空!下落!
他倒抽口气,猛地惊醒。
“木木,做噩梦了吗?”
沈慕渊喘着粗气,胡乱地点点头。
乌思归!是乌思归!沈慕渊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