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到底还是高估了商玉琛的体质。未到半夜,商玉琛整个人抖得如风中树叶,额前又冒冷汗,烧得满脸通红,嘴里连连咳嗽,又说着胡话,爹娘哥哥叫了一遍直喊冷,沈慕渊刚巧在他边上,已经被烧得迷糊的小子擅自征用成了暖炉。
沈慕渊抱着他,不用摸头,就直接能从系统那得出商玉琛的体温。
一看,卧槽,三十九度二!
这身娇体弱的小身板也是没谁了,还不如俩已经入眠的姑娘……
此时,除他与被叫醒的陆无外,只有宫灵舟在守夜,看顾着篝火。
“商兄弟怎么样了?”宫灵舟问。
“玉琛兄天生弱质,是打娘胎带着的肺寒之症,淋了雨风邪入体才会引发病患。”陆无小声说。
“陆兄可知如何是好?”沈慕渊。
“此时身边无药,我须得行针祛寒。”陆无道,“不过,此处洞口大开,外有邪风肆虐,此举若是不当,恐怕反会害了玉琛兄,还需要沈兄帮忙。”
“你说。”沈慕渊未迟疑。
陆无深深望了他一眼,继续道,“我为玉琛兄打开肺经祛寒除湿,需沈兄以内力护着他头顶百会和脑后大椎穴,万望确保他别被趁机风湿侵体。”
“好。”沈慕渊回答干脆。
陆无却露出一丝无奈来,“沈兄,行针时间不短,你前些日子受伤身体尚未复原,若是长时间损耗内气,自己也会生病的,你如何总是这般不爱惜自己?”
沈慕渊:擦,说要帮忙的可是你啊,大哥。
“无妨。”沈慕渊冷着脸说。
陆无没再说话,从包袱里找出金针来。让沈慕渊固定住商玉琛,解开后者的衣扣,一一从少商至中府,反经脉而行,再引针阵共鸣。
然后,陆无示意沈慕渊为商玉琛护住各处要穴。
沈慕渊闭目引气,开始还觉得轻松又有趣,经脉里好像有一条淘气的小鱼游动,可是过了一会儿,就发觉之前的轻松仿佛都是错觉,小鱼不再淘气,而是逃命,变成一条被一点一点那剥夺氧气的鱼。
他胸口憋闷,喘不过气,脸色和嘴唇都变得刹白。
妈呀,不行了不行了,小七,你说我现在停下来是不是就了……
系统闷闷的:是的。
直到听见陆无叫他停下的声音,他才像得了大赦似的松了口气。
沈慕渊整个人脱力般向后一倒,只想就此瘫在地上不再动弹。
……我去,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五千米,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
不想中途被人扣着肩膀扶住。
“沈兄辛苦,好生歇着吧。”陆无扶着他小心躺下,又将松软的包袱垫在他脑后。
“多谢。”沈慕渊回道,声音已微弱,顾不上什么,人一歪,已睡了过去。
陆无望着他疲累至极的脸,目光缱绻而深情。
突然陆无抬头,发现宫灵舟正目光奇怪地看他与沈慕渊,见他望过来,目光躲闪着去看火堆。
“咳,商兄弟和沈兄没事吧?”宫灵舟悄声问。
“玉琛兄已拔除寒湿,若是顺利已无大碍了。沈兄脱了力,怕是伤了元气。”
“沈兄高义。”宫灵舟说。
“是啊,总是这般不顾自己,我着实为他头疼。”陆无并不避讳。
宫灵舟不自在地点点头。
洞外依旧淅淅沥沥,还有风吹动树叶,哗哗作响。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儿,余江白醒来,代替宫灵舟守夜。
直到夜深,不知过了多久,这场连绵不绝的大雨才终于停下来了,风呜呜地从洞口吹过,带来一股幽甜的香气……
沈慕渊半睡半醒间,一个激灵,突然被系统电醒,身体四肢,僵硬麻木不堪,同时胸口闷得厉害。
警报!敌袭,小心迷烟!注意屏住呼吸,不能过量吸入!请问宿主是否需要进入托管模式?
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