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我让你回头呢？”慕宇雪问路凌云。

“没有任何人，能让我回头。”路凌云的表情，是任何人都不可逆的决然，“你和白羽，也不能。”

闻言，慕宇雪笑了，那是一种很失望，很失望的笑容。

“路凌云，难道你就从来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吗？当年，你跟萧月魂那贱女人在一起时，我和白羽就提醒过你，那个女人太有心机，太爱慕虚荣，可是你呢，居然为了她，跟我们绝交。后来萧月魂抛弃了你，投入到了陆云霄的怀抱，你居然因此，杀到了翰国辰州，屠杀了陆云霄数千手下，甚至，还宣布与整个寒江城为敌，你疯了么？那个贱女人毁了你的一切，你觉得这样真的值么？”

听了慕宇雪的话，李慕云和小黄毛怔住了，没想到路凌云居然会有一段这样的往事，这样不堪的往事

月芽抿了抿唇，不禁面靥黯然，原来，大侠曾真心爱过一个女人，但那个女人，却伤了他的心。

唯有路凌云本人，依然平静，淡淡而道：“我灭辰州，与寒江城为敌，不是因为萧月魂。”

“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如果不是萧月魂送了你一顶绿帽子，你会变得这样疯狂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让我为难？你与我们寒江城为敌，与我父亲为敌，你让我怎么办？你难道就从来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吗？当年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你难道就这么不在乎我吗？路凌云，你说啊！”

慕宇雪带着恨意，逼问路凌云。她本是那样高傲的一个人，可是现在，她发现自己，已变得很低很低，甚至很狼呗。

低到尘埃里，狼呗得几乎歇斯底里。

“路凌云，只要你跟我回去，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就算你想杀了陆云霄解恨，我也可以帮你，就算你想让萧月魂那个贱女人，回到你身边，我也可以帮你，只要你回头。”

她本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她都这样子求他了，难道还不够吗？

可是，路凌云，依然无动于衷，甚至摇头一笑：“啊雪，你知道么，其实这些年来，你和白羽从来都没有懂我，你以为我当年，加入你们寒江城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变强，为了覆灭你们，你父亲慕宇龙城雄霸人间，屠戮天下，你觉得我路凌云，会甘心做你们慕宇家的一条狗？”

“什么意思？难道你要与我父亲争夺天下？难道你要逆天改地？”

“你说对了。”路凌云桀然而道。

“你疯了，你简直痴心妄想，自寻死路”

慕宇雪浑身发抖，不由眼神冰冷的睨着路凌云，“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

路凌云，没有回答，有时，没有回答，便是回答。

慕宇雪咬着娇唇，声音亦冷到极点，“路凌云，如果今天，你渡江而去，你我便恩断义绝，从此，我们便是敌人！”

路凌云笑了，“啊雪，其实你我的结局，早已注定。”路凌云又看了看白羽，“我与你们，注定为敌。”

闻言，白羽苦笑一声。

“很好”

慕宇雪说很好，“路凌云，从今往后，你是死是活，便与我们再无半点干系，将来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路凌云冷然一笑，“那咱们，就走着瞧。”

听了路凌云的话，月芽莫名的，泪花闪动了，因为她知道，大侠有时喜欢强行冷漠，强行刀子嘴豆腐心，其实他心里，比谁都难过，他只是强大得埋藏了他的心。

船，继续向东航行着。两只翱翔天空的雪鹤，却没有再跟过去，雪鹤上的两个人，也没有再多看路凌云一眼。

“啊雪我们回去吧。”

白羽心疼的看着慕宇雪，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像啊雪这样骄傲的人，他又该怎样安慰呢？

其实白羽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路凌云和啊雪，便是这世上最骄傲的两个人。而两个最骄傲的人，是谁也改变不了谁的，所以在来之前，他对啊雪说，不要勉强。

可是，啊雪却说，她偏要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