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爹你来就来了,别那么大声好不好,来上海又不是啥值得炫耀的。”苏庆节小声的嘀咕着,看了看苏烈那小蒲扇似的巴掌果断的闭嘴。好汉不吃眼前亏,明知道还嘴要挨揍,果断认怂。
“小兔崽子你说啥?”苏烈双手背后,死死的握在一起,怕一不留神就忍不住拍上苏庆节的俊脸。
“爹,我们这是在哪儿?看着这也不像医院啊”苏庆节疑惑的问道。
“你真不知道这是哪里?”苏烈忍不住一股怒火上涌,昨天晚上你把老子的脸全丢尽了,今天来装好人。
“不知道,咱们回家吧。”苏庆节抬头无辜的看着苏烈,一幅宝宝很累了想回家的表情。
“这里是平康坊,是长安最大的妓院。”苏烈一字一句的往外吐字,“你今年不到十四岁,就出入这种烟花之地,将来还了的……”
苏庆节懵了,真的,当听到苏烈说起长安,平康坊等字眼,苏庆节整个人都处于懵逼状态。“我的个乖乖,老子看这不像恶作剧啊,不对,这情节怎么感觉那么熟悉,我不会穿了吧,我这是穿到哪里了?老爹怎么也来了?还是这个人恰好和老爹长的一样?”苏庆节只顾想着自己的心事,没注意到正在教育儿子的苏烈脸色越来越难看。
苏庆节思考之余,猛然发现老爹苏烈的脸色如此难看,心思急转之下,想到自己以后就要在这个不知道是不是正版的老爹手下讨生活,不能让老爹对自己的印象太差。于是,苏庆节双眼目光慢慢发直,两眼一翻,又“昏”了过去。
苏烈看着儿又子昏了,莫名其妙的感觉好了很多。想到是自己的亲儿子,才强行把这个念头压下去,又关心起苏庆节的身体健康来。
“姑娘,请为某请一个医官来。”苏烈看看苏庆节昏迷不醒,不免有些后悔昨晚自己下手太重,还是唐兄有见地,用鞭子抽多好啊,既不怕抽太重儿子受重伤,也不怕抽两下就要停下不过瘾。以后就用鞭子了,回家就去买一根新鞭子,马鞭太小,抽起来不顺手。到底是文化人啊,很有想法。
苏庆节不知道自己装昏,给自己以后的人生带来多大的影响,还在沾沾自喜自己的小聪明又让自己躲过一劫。
没过多久,听荷就领了个医官进来,正是昨晚的那个老医官,老医官上前抓住苏庆节的手腕听了听脉搏,“公子脉搏无恙,只是受了点惊吓,稍事歇息就好,不必担心。”
“多谢,犬子劳你费心了,小小心意,切莫推辞。”苏烈从怀里掏出一把碎银递了过去。老医官接过碎银放入怀里,又为苏庆节看了看伤势,才带着小伙计离开。
“听荷姑娘,某今日要去金殿觐见,犬子还请代为照看。”苏烈看着昏迷不醒的儿子,无奈的对着听荷叮嘱道。
“大人放心,奴家晓得。”听荷福了一礼,目送苏烈离去。听荷看到床上躺着的苏庆节,幽幽叹了一口气:“奴家这么做,值得吗?公子又是否明白奴家的苦楚与用心?非是奴家心机深沉,但事已至此奴家不得不放手一搏。事成,则奴家从此脱离苦海入良家,事没,也是奴家命该如此。”
“你有何难处可以对我说说吗?”苏庆节听的好奇心骚动不已,忍不住发声询问。
“啊,公子你醒了。”听荷闻声大为欢喜,继而又有些哀怨。“公子都听到了?”
“听到了。”苏庆节诚恳的点了点头。
“也罢,是奴家命该如此。”听荷一脸的绝望。
“喂,你怎么了,有什么事你说话啊,万一我能帮上忙呢?”苏庆节看听荷闭口不言,心中更是好奇。
“公子,你不会明白的。”听荷苦笑道,“我等风尘女子的苦楚外人是体会不到的,我等所期盼的公子怎么会知道?”
“嗨,这有什么,你们所期盼的不外乎脱籍从良,最多在遇到一个好相公罢了。”苏庆节满不在乎的脱口而出。“嗯,要求高点的,无外乎俊点,文武双全,最好在有万贯家财。”
“公子是否对我等风尘女子有所误解,我等只求脱离这烟花之地,安稳度过余生。那敢奢求其他。”听荷哀怨的看了苏庆节一眼,见苏庆节想抬头,便上前在脑后为他加了个枕头。
“这或许只是你自己的心愿吧,人这么物种太复杂,也太难懂了。”苏庆节想起自己所遇到的人,不由的微微有些失神。“或许是我有些偏执吧,我总是不惮用最大的恶意去猜测别人,因为我觉得先把最坏的结果接受了,就没有什么可以击垮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