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予成缓缓站起身来,眸色逐渐犀利,“如今我柔然二十万大军压境,倘若我平了这大魏,你便只能是我予成的可敦!”
冯落璃一愣,自然知道予成所说大军压境的意思,不觉也凛了神色,清冷的眸光堪比夜空的月色,看向予成,“太子此言可是要挑起两国战火?我不过是一介女子,死不足惜!只是,太子为一介女子大动干戈未免也太英雄气短了。况,太子身为一国储君,又怎会为一己私欲而置天下臣民于不顾!”
予成晃了晃眸光,犹如微风吹过月光洒下的枝梢,影影绰绰宛若月光韶华缓缓流动。
“太子动兵与否早有决断,出言挑衅本宫不过是闲来鸣钟罢了!”冯落璃看了看不远处石池之上凛凛的月光,“只是,国政军事都是你们男人的战场,拉上本宫又有何益?!”说着转身看看予成,“一介女流本不该置喙国事,但本宫也知道为国之君者,当为社稷顾!少动杀戮,抚恤臣民,方是社稷之福!天下之福!”
说罢!冯落璃转身离去!
予成则是看着那个清雅的身影,不觉叹息,心底的某处被无意之间微微触动。
冯落璃没有再返回中天殿,碰到折回的张佑,让他回话后,一个人走回昭阳殿。
更深露重,冯落璃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一步步走着,寒风扑面而来,这偌大的深庭后宫尤为寒冷,原本以为有他在哪里都好,可为何还是觉得这般孤寒苦楚?
途径灯火通明,装饰的火红喜庆的紫宫,不觉住了脚步,里面的新人那般妩媚妖娆、风情万种,任谁不会喜欢沉迷呢?
月阶寒如水,光华照冷宫!
冯落璃兀自坐在昭阳殿的石阶之上,托腮看着没有几颗星子的夜空,寒霜扑了秀发竟不自知。
突然夜空明亮了起来,一只孔明灯缓缓升起,点亮原本略显暗淡的夜空。这个时候还有谁和我这般心有期许吗?冯落璃自嘲的笑笑,凝目看向那越过宫墙的孔明灯。
蓦地!冯落璃愣住!
山水绿萼自向阳,缤纷落英环泥绕置身泥淖洁如雪,心怀期许自悠扬。
随着孔明灯的转动,四句诗句出现在冯落璃的眼中,这不是那日在山中慕容白曜所说的诗句吗?
“白曜!”
冯落璃站起身来,轻喊了一声。
“璃儿!你怎么站在风口里?”
踏进昭阳殿的拓跋浚见冯落璃站在冷风中,盯着夜空里飘远的孔明灯,身上的披风遗落在石阶上,终究还是让她难过了……
拓跋浚上前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披在冯落璃的身上,环着她的肩轻声问道:“冷吗?”
看到拓跋浚冯落璃先是那么一怔继而用力的抱住他,频频点头,“我好冷!好冷!你不要走好不好?”
拓跋浚将冯落璃紧紧环住,原来她是这般在意的,不由得心中一疼,沉声道:“璃儿,对不起!”
冯落璃被拓跋浚这一句道歉蓦地震醒,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的放肆,赶忙从拓跋浚怀里挣脱像是受了惊吓的兔子一般,臻首看着拓跋浚的脚面,清声道:“今日是麒麟公主受封,陛下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拓跋浚的心猛地揪了一下,他是大魏的皇帝,可也是她的丈夫,为何会这般无奈要眼睁睁的看着她委曲求全的把自己的夫君推到别的女人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