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璧与两位公差走出擒仙楼,抬头望去,但见月光皎洁,将至中天。四野阵阵暖风夹带一股花草清香徐徐吹来,令人心怀舒畅。
左璧道:“秦爷、丁爷,听您二位适才叙述,何县令这病非比寻常,或是有何使人致病的灵妖从中作祟,以至于此。”秦五一拍大腿,道:“左公子果然也是这么想!我和衙门中几位同道都曾想到过此节,但咱肉眼凡胎,可不能胡乱猜测。还有啊。。。你说这世上真有妖怪?”
左璧点了点头,道:“在下亦是肉眼凡胎。家父尝言,天下安定,这些便少,但如果祸乱将起,妖魔便会出没人间。听他这话中之意,是确有其事了。”秦五道:“我看左公子年纪轻轻,很是聪明,既然你都这么聪明,那令尊说的,当是不会错。”
左璧道:“秦爷这可妄夸了,我是初出茅庐,便遇上您这件事情,擒仙楼张掌柜夫妇结交甚广,却不知为何找我这降妖退魔的白丁来办此事,这可是勉为其难了。。。现下已是亥时,我们速去见何县令,等见到他面,我再详加询问,便可了然。即便有东西作祟,那也普通得很,不会是什么大事。”
丁六道:“县。。。县城离此三里多地,左公。。。公子,五爷,咱几个现在赶去,那得半夜了,这大。。。大半夜的。。。”他一直有些口吃,此时更是结巴得厉害,不知原本便是如此,还是听到左璧、秦五谈论异事,心中害怕。
左璧道:“丁爷放心,不用半夜,很快便到。”
擒仙楼左近不远东西两侧各有一片荷花池,宽约七丈有余。此时节气未到,荷叶尚未生长,池中仍是空空荡荡,月光洒落池面,微风起处,清波粼粼。左璧走到荷花池边,取出一片小小白符,夹在食、中两指之间,这白符忽然渐渐发亮,光芒闪烁。
左璧喝了声:“起!”秦五、丁六只觉眼前一片灰影夹带一道白光,如离弦之箭般向前冲去,再定睛一看,左璧人已不在当地,地上一片尘土急速旋转,池子对岸却远远传来呼声:“喂,秦爷、丁爷,我在这里。”两人大吃一惊,再抬头望去,左璧在对岸又已腾身而起,如同一只翩翩燕雀,轻轻巧巧飞跃池面,由远至近,由小变大,瞬间回到原地,随后手中白符暗去,收势站在自己面前。
左璧见两位公差惊讶万分,道:“这是驭风术,我还只是初学。我们便用驭风术赶路,不用半夜可到县城。”秦五道:“这。。。这是仙术么?左公子,我看在下这县尉决计应该让与你当。”左璧笑道:“秦爷是说,若是我当县尉,瑕丘日后再无人可为偷盗之事,一旦被我发现,便逃之不及,是也不是?”秦五连连点头。
左璧挽住秦五胳膊,再喝一声“起”,带他向前纵跃,待等停下,落地处已在一座小山坡上。秦五只觉耳旁挂风,身子腾云驾雾,但却颇为平稳,并无多大颠晃,心中大喜。
待要挽住丁六使出驭风术赶路,却不得其便,丁六将双手背到背后,死活不愿让左璧挽住。秦五哈哈大笑,道:“左公子,我这兄弟胆小如鼠,拿他没辙,咱还是老老实实,用脚赶路吧!”左璧无奈,也只得如此。
路上无话,子时刚过,三人抵达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