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一大把,时间有大把,有点小资,还有些感情苦逼的她,无非是想在周末购购物,再去江边喝喝茶,度过一个无喜无悲的休息日,不想却经历了一场惊险大戏,她在咖啡厅救了一个人,一个差点被推落悬崖的的年轻姑娘,被救下的那女孩并无再多表示,磕了仨响头就离开了,这让侍者姑娘都开始怀疑世态炎凉了。等着在与朋友的私聊中度过剩下的悠闲咖啡时光,偏偏一位不请自到的衣着传统的中年人,要走了自己凉透了的咖啡和不再冰凉的蛋糕。
此人五官实在说不上俊秀,不大却很明亮的细长眼睛里噙满了笑意,光洁的额头上发线微微后移,背着一头乌黑的指长发丝,消瘦的黄色脸颊闪现着健康的光泽,最令人瞩目的当数那下巴上足有半尺长的青髯,油亮,浓密,见到的人恐怕都会有询问其如何保养,用的什么洗发水的冲动,看其衣着随意,气势爆场,周身透着让人舒服的味道,怎么看,也不像会是向别人要吃食的人,但他却真的要了,还一脸期待地微笑地望着这姐们,她确实也不想喝这已经没有温度的咖啡和蛋糕了,就大度的作势想把盘子和杯子推过去,不想又抻着了伤口,不禁低叫了一声,他笑着示意她不必管,自己把盘子和杯子拽了过去,拿起咖啡托盘里的小勺,那么随意地一搅,就见一股热气就腾腾而起,咖啡表层,咖啡脂的红棕色泡沫出现,下面如琥珀般的浓汁又频频飘出了香气,她知道,那是阳光下业已成熟了的胖胖的咖啡豆在尖叫哇,什么情况,她心里暗叫,我的咖啡,它又活了,这时再反悔要回来,算不算丢人?
不容她接着思量,忽有惊喜的喊声传来:
“于幼微,你在这呢!我快把这转遍了,才瞅着你,你可真会挑地方,让我这一顿好找。”她抬头看见她们的信息中心主任拖着小肥墩的身体,边扶眼镜边擦着汗,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她赶紧招呼:
“呀,博士刘,快来,快来,那个,妹儿,再来杯咖啡。”已站在近前的博士刘一脸的喜滋滋,
“哈哈,终于让我赶上和你单独相处的机会了,你可得破费啦!”
“晓得领情,晓得领情。”被称作于幼微的她一边说着,一边望着对面的青髯,想着自己该移到旁边去和博士刘另开一桌,,又转念一想,这人也是,吃了我的,喝了我的,感谢不感谢的吧,这种情况下,他总该自觉地端着东西主动让到别的桌子上去吧,好歹这座位是我先坐到这的呀,怎么就没点眼力价儿啊,我的这个暴脾气!正想该怎么开这个口,才能表达出对这种,因对方三观有问题,不遵守基本礼节的愤慨,偏偏那位“青髯美公”似乎半点没有察觉眼前的境况,只是一味地漫不经心的拿着小勺,一口一口地吃着蛋糕,时不时还赞许地点点头,仿佛桌边的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于幼微气鼓鼓地站起身,刚想对他来两句,博士刘却忽然开口了
“呀,幼微,看来今天是不能陪你了。”
“啊?”
“我媳妇儿让我早点回去。”
“啊?怎么”
“这个,我把我的平板儿给你吧,我刚写完的情节都在里面了,你先拿着看吧。”
“那,那我也把我的先给你吧,里面的东西你随便删,随便使,没什么重要东西。”于幼微很有些受宠若惊地结结巴巴地答话,并赶紧把自己的“平板儿”掏给博士刘,她们单位的人谁不知道,博士刘的“平板儿”是随身携带,绝不示人的!这次是啥情况?舍得给自己这个外人翻看?就见他欣然接住,转身头也不回地就往门口走了。
“嗨!嗨!”于幼微不知自己该说什么,但还是冲着他的背影徒劳地喊了两嗓子,对方却像被绳儿牵着似的,毫无反应的离开了。她很有些无措,回头看见对面的那位滴点儿不嫌添乱地慢慢地舀着蛋糕,边有滋有味地吃着,边笑盈盈地望着自己,奇怪的是,于幼微觉得自己对人家的火气瞬间飘到九霄云外去了,剩下的只有对博士刘的不满,我难道真的老到了让男士陪着喝杯咖啡的魅力都没有了?她不禁自嘲地笑着对那人说:
“您见笑了,现在的人是不是都越来越不靠谱了?刚才还无比兴奋地要跟我聊会儿,转眼就改主意离开了,跟有鬼来抓他似的。”那个人不置可否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闭上眼睛回味了一下,才慢慢睁开眼睛,盯着于幼微说:
“人如咖啡。”于幼微笑笑,接着他的话说:
“是啊,人走咖啡凉,可是,我这不是还没走嘛?真是,真是,叫人情何以堪啊?哈哈。”
“我不是这个意思。”
“啊?什么?”
“我的意思是,咖啡在杯里,心在九魄中,咖啡冲泡,需时,人心反复,在缘。”说完此话,就又自顾自的去喝他的咖啡了,也是气人,那咖啡始终冒着热气,浓浓的香气分分秒秒地诱惑着于幼微出手去抢
喝个咖啡,还差点喝出人命案来!于幼微心有余悸,比起手臂上的疼痛,心里更有无法平复的落差,偏偏她的朋友还来而复返,毫不考虑她的感触,真真的“人情凉薄”还不如面前的这位“青髯美公”,好歹一直坐在那里,陪自己喝了杯咖啡。而且他的话,“人心反复,在缘。”正经地触到了她内心某个柔软的所在,于幼微默默地望向远方,东逝的江水此时如金鳞巨蟒,翻滚,呼啸,奔腾而去,远水又如煎盐叠雪,玉带横斜,江轮亦如凌千层碧浪之上,船上人望我们又岂不是遥山叠翠,人在画中
“鱼玄机,你还了绿翘的情债。”那老人悠悠的抛来一句话,把的于幼微的思绪从远江拽回来,
“哦,啊?您说什么?鱼玄机?哈哈,您真逗,我不是什么鱼玄机,放在以前,我都不知道您在说什么,也就是最近,在看朋友写的唐朝的历史时才知道,我爸妈竟然给我起了一个唐朝人的名字,晚唐时有个女人姓鱼名玄机,字幼微,她一出生就是多余的人,混迹于烟花柳巷,只好姓鱼,后又命运多舛,几经坎坷,遁入道观,不可原谅的是,她自暴自弃,淫乱净土,最后年纪轻的竟死了,死因竟然是与自己的丫鬟争风吃醋,打死丫鬟而被官府判了死刑。对,那个被她打死的丫鬟好像就叫绿翘!唉!本来我吧,还是挺生我爹娘的气,怎么就给我起了个不得好死的之名,后来上度娘那问了问,知道她还能写得一些诗,竟能与薛涛,李治那几个才女相媲美,我多少有些欣慰,您说,她既然那么有才,干点什么不行,非要去当个鸟道士,当也就当了,好好写自己的诗不就行了,青灯黄卷,百世留芳名,却把好好的一块神仙净地折腾成了淫窝。玩就玩吧,最多三观不同,却把自己玩死了。唉,这图什么呀,您说?”于幼微如机关枪一样只顾着自己痛快了一通的突突,等到她想听听那位朋友的意见时,却惊讶地发现,那人就如其出现时一样,又已经不见了,能证明他真的出现过的,就是那还残留了些蛋糕渣的空盘子和空咖啡杯了。哎呦,我这个暴脾气!今天都什么情况好不容易救个人连顿饭也没捞上,吃了人家蛋糕的先生,总得说声谢谢再走人吧?
这人一郁闷就坐不住了,加上手臂隐隐作痛,于幼微决定,今天剩下的所有节目取消,赶紧回家躺床上睡一觉,醒来后,噩梦就该结束了。她回头冲侍者妹妹招招手,那妹妹立刻小跑着就过来了,凑到她的脸前:
“姐姐,您还来点什么?您随便点,都记我账上。”
“咦?嘻嘻。”于幼微趁机揩了这妹妹一把油,在她下巴上摸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