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知道了”

苏秦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我现在的记忆很混乱，就好像一幅画被撕成了无数份，混乱到甚至让我分不清哪些事幻想，哪些是真实发生的。”

“所以，每当你们告知我真相时，我就好像拼起来一部分，虽然仍旧模糊，但至少它现在是完整的……”

那种感觉很奇怪，就仿佛有谁在苏秦的眼前蒙了一层又一层的轻纱，试图阻碍他的认知，蒙蔽了他的世界。

而现在，苏秦正在把它们一点点的揭开，虽然很慢，但是真的有效果。

“真相的话，如果现在把你的履历交给你，你能回忆起全部吗？”

陆雪凝提出了某种可能性，这是个十分诱人的提议，尤其是对于苏秦这样失忆的人来说，但最终他还是拒绝了。

苏秦微笑着晃了晃自己的手腕，棉质腕带还系在手上，但是陆雪凝很清楚那下面的疤痕，究竟有多么狰狞。

“还是算了吧，我的直觉告诉我，现在的我还没资格去直面真相。”

至少，他的心还没有准备好。

那种应激反应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就算了，忽略掉我们的恶意，去一步一步的找寻自己的过去吧，对于漫长的人生路来说，那可能是段相当值得怀念的旅程，非一般人也”

“…………”

“好吧，我只是让你加油”

陆雪凝调皮的笑了笑，全然没有了把苏秦当做恩人时的唯唯诺诺，就像是楚江说的，那种状态若是持续下去，苏秦大概一辈子都只能是陆雪凝的恩人。

至于现在，英雄虽然还是英雄，但至少没有那么难以接近了，当初挡在自己面前的身影虽然渺小，但似乎一步未退吧，明明自己已经那么狼狈……

“事先声明，我想对你说的，就只有我喜欢你这个既定事实而已，如果有一天你遇见了一个女孩爱上了她，想要和她携手共度余生，那就放心大胆的去，我可从来都没有宣布过主权。”

“刚才的话题还没结束吗？”

“我只是觉得有必要说清楚。”

“那你不觉得，咱们现在说的这些，相对咱们而言有点早吗？”

“也许吧，被樱姐刺激了”

陆雪凝无奈的笑了笑，一开始想的是循序渐进的，想着一直在一起的话，总有一天苏秦会发现自己的心意吧？

结果，发现是发现了，但是苏某人却完全没有回应的意图，甚至……

看着身旁这个自己都在矛盾中的女孩，苏秦想了想问了一个有点致命的问题：“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喜欢上了别人，你会怎么办啊？”

“用凤尾镖把她扎成刺猬？”

陆雪凝用手比划着，不过转头看到苏秦的古怪表情是还是连连摆手：“开个玩笑啦，虽然有些不适合……”

陆雪凝稍微沉默了下，抬头认真的说道：“可能，会有些伤心吧……”

声音听起来有些黯淡，让苏秦有那么一瞬间的心疼，不过陆雪凝不会那么容易消沉的，至少表面上不会。

陆雪凝忽然快走了两步，在苏秦面前转过身来笑道：“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如果最后真的被别的猴子捞走了，那也只能是我的问题吧，执法局的成员会尊重每一个生灵的决定，但是……”

卖了一个好长好长关子，丝毫不加掩饰的眼神直盯的苏秦都局促起来，才轻声说道：“我喜欢你，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