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如何,玉妆楼再次拿下这一次的玉面大赛魁首,玉妆楼的生意又上了一个台阶。
慕名而来订做首饰的人络绎不绝,甚至许多连带着将服装也一并在玉妆楼里订做。
李文墨有心想开一家玉妆楼分店,但想到李闲的身体,却又迟疑着一直没说。
李闲偶尔也去店里看看,对于她老是顶着李宇的名字去店里,文知几人难得地统一战线——不支持。
“小姐,现在又不是不允许女子出门,为什么你非要画蛇添足地女扮男装呢?”
“方便。”
“主子,其实女装也有方便的,你看看我这套。”
文知无奈地拍了下文砚的头:“你这妮子,小姐是主子,你是奴婢,主仆有别,你怎么能让小姐穿咱们这样的衣衫呢!”
文砚嘟了嘟嘴,主子就从来没有当她们是奴才对待过好么?
“小姐,不如今天就穿墨大哥前几天拿回来的这套青色长裙吧,小姐穿着一定非常漂亮。”
李闲正要拒绝,门外突然传来前院小厮文竹的声音:“小姐,隔壁谢府发来请贴,请小姐过目。”
文知从门外拿进一张印着杏花的淡雅请贴,担忧地对李闲说:“小姐,也不知隔壁谢府住着什么人,他们这一而再在地是要做什么?”
李闲打开请贴瞄了一眼说:“是邀我明天游湖的。”
“主子,去还是不去?”文砚双眼放光,晶晶亮地盯着李闲。虽然已经搬来这里五年了,可是她却一次都没游过西湖呢!
“去,为什么不去?”李闲收起帖子道,“不过我一个人去,你们明天去一趟店里,我看文墨最近心事重重的,你俩去看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文砚顿时泄了气。
李闲回忆起那天坐在评委席后面的李音白和谢珞,心绪百转。
这两个人气度不凡,想必不是普通人。
那天玉面大赛之后,安叔曾去打探过,魏二被抓进牢后,突然畏罪自杀,刘轻水也成了弃子,不知所踪。
她原还担心魏家会恼羞成怒以待后招,却没想到他们竟然那么安静,连银楼都在不知不觉中关了大门,再没开过。
经过那次玉面大赛后,魏家虽然名声扫地,但毕竟在此有些根底,地位摆在那里,一时也不可能倒塌。
她觉得,魏家的事里头总有什么猫腻,而且跟隔壁那两人撇不开关系。正好,她可以趁这次机会会会他们,探探他们的底,也好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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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西湖垂柳依依,夏风和煦,湖边游人如织,李闲一袭长衫,雌雄莫辨,清冷的小脸貌若潘安,频频引来路人注视。
谢珞心里头有些异样,认真地打量着她,桃花眼似笑非笑:“你说你个姑娘家为什么偏偏打扮成这副模样?”
李闲小脸满是戏谑:“不是很好吗?还是……你担心我抢了你风头?”
谢珞被呛了句,哭笑不得:“你……如果不是早就知道,谁信你是个女人!”
李闲扭头很是认真地回道:“请叫我姑娘,我今年才十四岁,离女人这个称呼还有些遥远。”
“……”
李音白看着吃瘪的谢珞,温雅一笑。
这时,离他们不远的船坊里传出一阵清扬的唱曲声,三人不禁凝神听去,却没想到对方唱的竟然是玉妆楼那两套首饰的词!
两首词共谱成一支曲也是前所未有的例子,李音白眸子精亮,他放下茶杯对靠坐在窗边的李闲。
“这两首词据说是引用前人诗词,不知李小姐可否告之是从哪本书里看到又是哪位先人所作?”
这话说得熟悉,听得也熟悉。
三人回忆起初次见面时的场景,都不禁莞尔。
那天柯亮回来后,将李闲李宇从宣州李府气息奄奄奔逃进杭州,又隐姓埋名住在这西子湖畔,开了间生意红火的玉妆楼的事都调查得一清二楚。
甚至魏家偷玉妆楼图纸一事,以及李闲隐在幕后所作的安排等等都查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