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贵道:“那华洪能平日作恶多端,今日又抢去石小姐,必然逼他成亲。那石小姐是统制之女,千金贵体之人。必知守礼,定不肯做他小妾与他成亲。想那华洪能是强暴成性之人,焉肯干休?如此看来,两个必然打做了一堆。
你想华家人众几多,石小姐乃一个孤身妇女,如何是他对手的?
大爷啊,你是济困扶危的好汉,必须去救他出来才好,不然就被旁人议论说大爷的人被华家抢去,连讨也不敢去讨,岂不被人笑杀?”
常立方道:“怎么是我的人?”
常贵道:“是小姐卖身葬母,大爷将银周济他,虽然大爷不要他,在旁人总晓得是大爷买的人了。”
常贵话说未完,忽然肚痛难当,常立方道:“你既肚痛可先回去,我就自去对他讨人。”
那常贵即先回去。
常立方说道:“道长,小生就此告别了。”
通明道:“为着何事如此着急?”
常立方将前事说明了一遍与道长听,那道长亦为其怒气不平,道:“大爷,你生平未受人欺,今日华家明明要来欺着大爷。但是也还与不还,休得与他赌气,万般事只能容忍为是。”
常立方道:“长老,我想华洪能虽然不仁,见了我未必敢甚无礼。”
通明道:“虽如此说,我见大爷面色不好,须应以忍为要。”
常立方道:“多谢了,来日再会。”
立方于是别了通明望华家而来。他因被常贵激了几句话,所以容貌带怒。那些闲人见常立方气色昂昂的走,不知要与谁人打架,大家说道:“不知大爷如此大怒与谁冤家,我随他去帮助帮助。”
众人齐声说道:“讲的有理。”于是随了常立方而行。
谁知来到太平桥,那桥下新开一间碗店,店门上挂一个莺哥,那莺哥口里叫道:“你们来买碗,你们来买碗。”
店内伙计因无生理,大家在店内下象棋。那常立方才下了桥,听得莺哥叫得好听,又听得店内说一声:“将军。”
又一个说:“不妨,有车在此的。”
又听得:“再将军。”
常立方将头向店内看一看,把头点一点,其实是看莺哥并看店中的人,谁知这班人说道:“是了,必此店内的人与大爷冤家。”
于是大喊一声:“一齐打进去与常大爷报仇。”
那店内的人说是白日抢劫,叫救连天。常立方道:“你们为着何事把着这店打得如此模样?”
众人应说:“与大爷报仇。”
常立方道:“胡说,那个叫你们打的?”
众人又应道:“是你叫我们打的。”
常立方说道:“我何时叫你们打的?”
众人见常立方不认账,齐说:“不好了,大家走了罢。”
一说随各散去,走得干干净净。店主人与邻右各向上前来说:“大爷莫得说了,念着你素行好善,惟要你赔了货价。”
常立方问道:“怎样要我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