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盛千驰缓缓站直了身体,盯着女人的背影,薄唇轻启,“顾佳音?”
音色偏冷,分贝虽然不高,但表达出了他的不悦。
顾佳音选择沉默,其实沉默往往比针锋相对,更具杀伤力。
盛千驰双手插进睡衣口袋,一再将自己的声音降低至偏冷的音调,“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不知好歹的女人!”
顾佳音嘲讽地笑了下,既而坐了起来,拥着被子看着挺拔而立,却是一身冰冷暗色调的男人。
“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又狂又二的男人。”
“你说什么?”
盛千驰几乎是咬着牙吐出了这几个字,说他狂,他承认,可说他二……
有他这么聪明绝顶的“二”吗?
顾佳音坦然无碍地仰头看着极力克制的男人,继续任性地羞辱,“在鹰皇拍卖会上,我就已经发现你很二,你觉得自己有钱,就可以二得毫无下限?”
“顾佳音!”
“难道我说错了吗?那天就算你想买下我,也用不着出一亿天价,你若不是钱多烧得发狂,那就只能说是犯二犯过天际啊。”
盛千驰,“……”
没错,那天他出价一亿的确霏人所思,可是……
可是他就是觉得,花钱少了,对她是一种亵渎。
他这么看重她,却被她嘲笑为二?
顾佳音接着讽刺,“今天晚上呢,你在这张支票上随便填个一百万,去睡丽城任何一个一线大腕,都是百分百的成功率,干嘛跑我这来看冷脸色?若是我一旦狮子大开口,你岂不肉痛?”
盛千驰双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面部线条也绷得很紧,一张俊脸极力敛着明暗交错的怒意,看着面前这个毒舌刁钻的女人,他有一把掐死她的冲动。
空间再一次在僵持中寂默。
半分钟后,盛千驰突然扯开被子,也钻了进去。一把将顾佳音箍进了怀里,然后将支票塞到她手里,笑得邪魅而又危险,
“老子最不怕的,就是女人跟我狮子大开口,你尽管敞开你的胃口,我倒要看看能让我有多肉痛?”
他不顾她的抗拒和挣扎,将她搂得更紧,“说吧,什么价位你愿意让我睡在床上,你不是跟秦正南说,只要是钱能办到的事情都好说吗,那也不用装清高,嗯?”
“你跟踪我?”
“放心,我没跟踪女人的习惯,只不过去接你的时候,恰巧听到了而已。”
他突然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他,“既然这么爱钱,那就别装,想要多少钱赶紧填,这样我们都能早一点休息,你若是想多赚一点,那就给我睡,价钱翻十倍。”
顾佳音看着面前这张近在咫尺的、长相英俊到无与伦比的脸,突然很想拿刀划破,这个男人还真是毒舌,她若不以毒攻毒,岂不是对不起他?
于是,她笑了,笑得千娇百媚,“我是爱钱,可也不是什么钱都赚的。”
“比如?”
“比如说,让我恶心的钱。”
盛千驰,“……”
他已经料到,她接下来不会有什么好话。
果然,女人娇美的唇形一张一合,声音像是夏日里的泉音一样动听,可吐出的文字却是又毒又刺,“驰少,若是让你去睡一头猪,你会不会恶心到生不如死?”
盛千驰的脸急剧阴沉下来,眸底仿佛汹涌的海面上刮起了三九天的刺骨寒风。
顾佳音却依旧笑得明艳绝伦,“同样的,我若是被一头猪睡,也会恶心到生不如死,所以……”
她轻蔑将支票塞进他的领口,“这钱,我不赚。”
最后,她歪着头妩媚地笑了一下,“驰少,请您下去,我可要休息了……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