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刁琪凯手中那满是豁口的长剑剑芒吞吐闪着寒光,一剑一剑直往那一根根木桩上斜劈下去,每一剑的角度刚好贴着一边把那圆形的木桩削成个锐角,再也没有半分立足的地方。
柳逢秋低头一瞧这是要玩赖啊,追不上我就砍柱子你他娘的算什么本事。
可恼火归恼火,脚下能落脚的地方是越来越少了,这样下去不消两圈,自己就必须和刁琪凯对头照面地硬刚硬了。
这也是刁琪凯用这方法的本意所在。
这奕剑道既然带个奕字,那么就会像棋手黑白对战方寸对弈一样,讲究见招拆招以招胜招才对。
那成想今天遇到柳逢秋这种掀了棋盘拿棋子摔人不按套路来的选手。
刁琪凯现在就是要逼迫柳逢秋坐下来老老实实和他对弈,彻底进入他的节奏。
不得不说这刁掌门眼光狠辣,两圈转下来柳逢秋活动的空间小了一大半。
眼看再也没有能够辗转腾挪的空间,柳逢秋也急了,不停地嗷嗷乱叫,嘴里不住地埋汰刁琪凯。
可这位刁掌门明显非常能沉住气,只是一个劲地闷头砍桩子,好似一个勤恳的伐木工一般。
柳逢秋今天还算多了个心眼,两只手里的六根无坚不摧的利爪没有用出来,地下人多眼杂别一个不小心让人家认出了他半妖的身份那就尴尬了。
眼见刁木匠的伐木工作已经接近尾声,可两手空空的柳逢秋拿什么反击呢?
木块纷纷落地,五十四根梅花桩无论高矮几乎都被刁琪凯一剑劈成了个“偏分”,好似一把把刀锋直指天空。
只剩下最中心的六根木桩还完好无损地成梅花状立在那里。
刁琪凯脚踩两片梅花花瓣提剑而立,冷冷地注视着柳逢秋。
阵已铸成,请君入局。
柳逢秋两腿叉开分别撑在一根残缺的木桩上,麻杆也似的身体看起来好像一个书写拙劣的“大”字。
嘴里微微喘着粗气,这可怎么办才好?
动,就要在刀尖上跳舞;静,也不是长久之计;进,入局必死无疑;退,刚才吹的牛逼音犹在耳。
不能动不能静不能进不能退的柳逢秋仿佛已经陷入了真正的绝望之境。
“秃子!你还等什么呢!上去干他!”
这一声喊把全演武厅里聚精会神观战的人都吓了一跳,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那声音的来源——
站在小姚少爷和姚三小姐之间的一个微胖女孩。
李文静被那无数道堪比闪光灯似目光盯得差点后仰栽倒,她这辈子真是头一回被这么多人报以关注的目光。
没办法,本来她也不想吸引关注,可是她也确实很饿了。
“妹的!你啥时候来的!早说啊!早说我早干他了!”
“滚你的,你鼻子不是很灵吗?怎么没发现我来!”
“你特么又没化妆,我都忘了原味的你是啥样的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夹杂不清,中间再掺上两句宛阳土语,众人的目光一会集中到柳逢秋脸上,一会集中到李文静身上,无数商界巨贾业界精英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两个人到底是干啥的。
呃,这胖丫头是姚明远的干闺女?
桩上地下的两个人终于贫够了,柳逢秋撸撸并不存在的袖子,冲被晾了半天刁琪凯喊到:
“孙子!你的好日子来了!”
说罢两腿一收,脚底踏在片片刀锋之上,朝站在梅花中的刁琪凯猛冲过去。
刁琪凯全身内力疾速流转,尽数注入掌中那柄满是缺口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