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影徒的武士长现在心中甭提有多高兴了。
即借姚明远的手除掉了整天指手画脚只会碍事的祭祀,自己又偷袭成功收了姚明远的人头,这在武之国里应该怎么形容呢?
一剑双调!对!就是这个词!
虽然我不用剑但还是可以把你俩的性命双双调走,嗯,看来还是武之国的语言概括能力比较强!我喜欢!
虽然武士长心中有万千反复的想法,可表面上还是装出那副谁都欠他钱一样的债主脸。
为什么这样?总不能祭祀死了武士长仰天大笑三声,再喊上一声“死的好!”吧。
毕竟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
鬼镰在武士长背后隐现,寒着脸的武士长,缓步走向躺在地上兀自在挣扎的姚明远。
别白费力气了,刚才那原暗圣火早就侵蚀了你的肉体,为了表示我对你的感谢,就让你死的痛快点。
武士长心中思量,右手高举,黑色鬼镰也高高擎起,只要心念一动,就会马上从姚明远脖子上那个走刀无碍的关节中划过。
姚明远的情况和武士长猜测的差不多,从那黑色火焰突刺而出的时候已经是孤注一掷,此刻体内已经是五内俱焚,再没有半分抵抗的力量。
但他此刻考虑的却不是自己的生死,眼光遥遥看过去,被邪影徒制在地上的姚伯党姚伯勋两兄弟,还有不知身在何处唯一的骨肉血脉姚豆豆。
对不起,为父无能,要把你们拖累了。
没关系,您救我养我教我,是儿子不孝,没有保护好咱家。
姚伯党同样回望着即将死去的姚明远,炽烈目光也在倾情诉说。
姚明远已经感觉到武士长已经站在他的面前,扭过头不再看儿子悲愤的目光,而是瞪着面前的邪影徒喝道:
“来吧!给姚某人个痛快!老子皱皱眉头都不算个好汉!”
武士长黑色的眼眸中也不禁流露出钦佩的神色,面前的姚明远让他响起了活在他们黯天使之中的那个传奇:
被称为‘至尊神右手’的那个独臂男人。
死神的镰刀还未落下,姚明远的眼角却亮起一团金色的光芒。
那黑暗中绽现的金光初时小小的,慢慢地变亮变大,却并不刺眼。
等那个浑身散发着金光的矮小人形从甬道中彻底走出来的时候,这温暖的光线才彻底照亮了这地下空间。
甬道旁边的邪影徒似乎再惧怕着什么,不停地嚎叫着向后退缩。
但还是有几十个邪影徒被金光所笼罩,包括制住姚氏兄弟的那几个邪影徒。
金色的佛光驱散了那些邪影徒眼瞳中的黑暗,那几十名邪影徒纷纷调转了刀剑,指向自己的同袍。
佛光中的鬼怪和尚高宣佛号,走到一众邪影徒中间。
一直在做壁上观的活菩萨看着唯一的弟子来到自己面前,眼神中翻滚的情愫竟然是……
嫉妒?
“爸爸!”
虚弱的姚豆豆看见被烧的面目全非并且断了一臂的姚明远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正要挣扎着跑过去却被李文静一把揽在怀里。
跟在最后的柳逢秋一脑门子灰,一看就是刚从土里被刨出来。
一双眼睛一看见活菩萨就恨不得喷出火来,虽然他现在还是水福的模样。
武士长收起鬼镰走到活菩萨跟前低声询问,不料活菩萨却开口说道:
“我和这些人的恩怨不用你管,你请随意吧!”
武士长原本的意思是让活菩萨也一起出手,没想到对方根本不甩他。
碰了个钉子的武士长看着面前的侏儒,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才好。
看来祭祀还是死的早了一点。
就在这是鬼怪和尚却开口说话,讲的竟然是邪影徒的母语。
“武士长阁下,我本无意冒犯贵教,今天的纠纷能不能暂时放下,以后再来解决,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武士长猛地一愣,洒眼看去周围的教徒却都在看着自己。
哦,对自打那该死的祭祀回归原暗神的怀抱之后,自己就是唯一的老大了。
别看邪影徒这边死了不少人,可现在最想脱身的也是他们。
就像入室盗窃的窃贼,被主人家发现之后一般能跑也绝不愿伤人,那怕拼着挨两下。
看着满地邪影徒的尸体,武士长倒不是很心痛,首先那个碍事的祭祀死了,其次死掉的这些教众从某种角度来说也是好事。
最起码下次向至尊神献祭生魂的时候可以多分一点神恩。
至于那个活菩萨,看他那要死不活的样子心里就烦,既然他让我们请便那可太好了,这可不能算我们失信。
武士长隐去鬼镰,口中呼哨,那群邪影徒就如同潮水般退到洞穴的一边,把同袍的尸体和重残的姚远山留在了正中间。
活菩萨看着武士长和一众邪影徒,嘴角却始终挂着一丝冷冷的微笑。
姚伯党和柳逢秋双双抢出,半抱半抬把姚明远带回己方阵容。
鬼怪和尚佛光敛入体内,解除了那几十个邪影徒的控制。
双方各归各阵,一起从悬崖边上往里跨了一步。
不过现在可不是松一口气的时候,柳逢秋两巴掌把昏迷的姚伯勋弄醒让他扶着勉强能够行走的姚明远和李文静以及姚豆豆先走。
自己和姚伯党还有鬼怪和尚压阵缓缓后退。
邪影徒也在缓缓地后撤,只是他们人数太多,身后的甬道狭窄,一时半会还有一多半人拥在这用来豢养孽兽的洞穴里。
李文静扶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姚豆豆,忽然瞥见水福样貌的活菩萨正在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空着的一只手里不停地抛接着两颗小石子。
姥姥的!还想暗算我是吧?
银色的星光开始在柳逢秋和姚伯党面前汇聚,一面群星铸造的圆盾挡住了李文静臆想中的偷袭。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