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逢秋琥珀色眼眸里锋利如刀的瞳孔散发出野性的光芒,双足用力也朝武士长猛扑过去。
两者即将碰撞的前一刻,空间仿佛凝滞了一般,对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映在自己的眼中都无比清晰。
十字长剑满含愤怒;六根兽爪蓄势待发。
仿佛凝滞的空间里,双方的距离正在一寸寸地接近。
武士长双臂在挥动长剑的一瞬间绷紧的坚硬如铁,利剑划开空气,一道犹如弦月的强横剑气正在从剑身上弹出。
但剑气前已经没有了柳逢秋的踪影。
在剑气出现的前一刹那,柳逢秋在保持前冲的动势之下,上半身好似装了弹簧一般往后仰成了一个直角。
剑气和武士长从柳逢秋上方掠过,那锋锐的利爪可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
电光火石间两道人影交叉而过,中间是一段染血的道路。即分了胜负,也定了生死。
柳逢秋搓着爪子,原来你这货的血也挺稠挺粘手啊!
砍偏的剑气在铁门边的山石上崩开一个巨大的缺口,迸溅的碎石好像是为这来自外域的武士长送葬的纸钱。
长剑砍在地上成为了武士长还没倒下的支撑。
低头看着腹部被豁开的那个巨大的伤口,整个腹腔已经变得空空如也。
武士长瞪着充血的眼睛缓缓地回过头,看着同样也在看着他的柳逢秋,两者之间是他断成数节的肝肠脏器。
“怎么着?还寻思啥?你死不死啊你!”
柳逢秋张开血盆大口嗷嗷乱叫,丝毫没有尊重势均力敌的对手的意思。
武士长脸上露出凄厉的冷笑,嘴角沁出一团血沫,却不知道那来的力气,竟然还能举起长剑往那近在咫尺的铁门上砍过去。
十字长剑的剑锋磕在那粗大的铁栓上发出一声清响。
精钢打造的剑身终于也在这场战斗中走到了生命的尽头,被崩成了数段,就像武士长落在地上的肠子一样。
双手无力地垂下,武士长只感到胸口一阵疼痛。
看着柳逢秋透体而过的利爪和那爪子里自己的心脏,武士长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微笑。
果然来人家做那盗魂的窃贼是没有好下场的。
但是!我绝不能就这样去死!
一手把藏在腰间那用来驯养孽兽的诱枚捏碎,黑色的火焰从武士长体内喷涌而出!
在十二都天神煞大阵的神罚天雷降临之前,武士长用尽生命最后的力量用母语纵声高喊:
“为了原暗至尊神的荣耀!”
虎贲军与邪影徒之间的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
每十人一组的虎贲军手中利剑比邪影徒的十字阔剑短了三分之一却足足厚了一倍。
在锻造初期揉进了仙家息壤的虎贲剑对五行法术都有很高的相性。
虎贲军各显神通,剑身上各色光芒闪耀,没了邪法加持的邪影徒那里会是对手。
三把虎贲剑同时从最后一个还站着的邪影徒体内抽出,喷溅的鲜血为这场微型战争划上了一个句号。
一百名虎贲军聚在一起又组成了那个方阵,和刚才不同的是阵型看起来紧凑的多。
身穿轻甲的青年手中的古铜色仙剑已被鲜血染红,姚伯党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把武功和仙术融合在一起的战斗方式。
虽然这里的团战到了尾声,可那边的‘三仙战菩萨’还没有个结果。
一个人影从半空中跌落下来,正好摔在持剑青年的不远处。
灰头土脸的肖冰矣从地上爬起来冲着那青年喊到:“赵公子!赶紧来帮爷们几个收拾了这魔头,到时候跟总阁主报你大功一件!”
姓赵的青年鼻孔哼了一下,似乎不喜欢听到那所谓总阁主的名号,但看见三仙吃力的样子,还是提剑加入了战团。
赤铜剑上燃起滚滚烈焰,一剑挥出竟是十分上乘的剑招,剑招配仙术,威力何止大了一倍。
三仙久攻不下的活菩萨被青年一剑逼的倒退两步,随即借着这一击双脚连踏施展出水福的绝顶轻功脱出了战团。
三仙来到青年的背后,不住地喘着粗气。
活菩萨上下扫了青年两眼,随意地一拱手说道:
“没请教这位道友高姓大名。”
青年提剑回礼:“赵冠麟,久仰菩萨大名。”
虽然赵冠麟说得礼貌,但语气中却难掩森森的寒意,看来他的潜台词是‘久仰’活菩萨的恶名吧。
这也难怪,当年活菩萨渡魂救人做善事的时候这赵冠麟估计还穿开裆裤呢。
不过此刻活菩萨却是暗暗吃惊,看着面前的青年心中暗忖道:
“这小子就是焚骨剑赵冠麟?嗯,这风度仪表当是英雄出少年。”
只是不知道宿州福祸阁三仙是托了谁的关系能攀来这皖北福祸阁总阁阁主家的公子。
顺便还带来了这么多训练有素的虎贲军。
出身贫贱的活菩萨最看不得的就是赵冠麟和姚伯党这样口含金匙出生的世家子弟,当下也不伪客气,只是冷哼一声说道:
“看来今天赵公子是要当这个出头椽子替姚家抗梁喽。”
其实赵冠麟听不大明白活菩萨的黑话,但大概意思也能明白个八九不离十。
只是他今天动用了福祸阁的虎符调来了这最精锐的虎贲军,要是不把这活菩萨拿下回去跟他那个部级大员总阁主父亲还真是不太好交代的。
想到这一节赵冠麟也冷冷地说道:“你这种丧尽天良败坏伦常的魔头人人得而诛之,不要再绕来绕去耽误时间,有本事就亮出来吧!”
活菩萨仰天打了个哈哈,不阴不阳地说道:
“呦,到底是部长的儿子,这扣帽子的功夫可真是家传的绝活,不知道你手底下有几分真章呢?”
赵冠麟暗运真气,手中焚骨剑已经开始释放出滚滚热浪,口中却喝到:
“有没有真章你一试便知!”
就在二军将王对决的前一刻,那远处的天际突然一道惊雷落下,直直地劈在了那一片破败的厂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