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仆人的搀扶下,老约翰和尼奥来到了格斗场。
当摆脱了再次看见光亮的不适,尼奥仔细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粗大的木桩支撑着头顶上的木制看台,从缝隙间可以看到木板上铺着厚重的地毯,从上面不时传来的声音,估计上面坐的就是格斗场的观众——也就是那些寻求刺激的权贵们。
看台距离地面很高,足以保证那些权贵们不会被那些格斗士造成安全威胁。尼奥身后站着四个手持利剑的守卫,他们显然也不会是为了保护尼奥安全而出现在这里的。他们的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保证那些格斗士不会做出任何出格的事。
透过眼前的木板间缝隙,能看到格斗场内场地为椭圆形,地面上被铺满了一层沙子。有些沙子呈现一片暗黑色,那种颜色深深地刺激起着尼奥的神经,因为只有鲜红的血液渗入沙子中后才会形成那样的颜色。那种暗黑色对于经历过帕拉蒂斯城沦陷的尼奥来说,那是内心深处永久的痛处。
“你确定是他上场?”
“是的。”
“坏小子约克呢?”
“他受伤了。”
老约翰和一个身材消瘦,面色冷峻地人说着。那人瞥了一眼尼奥,语气冷冷地丢下一句别让我的主人失望就走了。
“他是谁?他的主人是谁?”尼奥好奇地问。
“他是这地下格斗场的主持人,至于他的主人,”老约翰颇为尴尬地笑笑,“我也不知道是谁,我也不想知道是谁,反正能给我金币就行。毕竟是违法的事情,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好了,马上要开始了,在场上要全神贯注。任何一个疏忽,都会致命的。”
说最后这一句话的时候,在老约翰的脸上丝毫找不到一丝笑容,他严肃的表情证明即将发生的事情是多么的残酷。
不容尼奥说话,四个手持利刃的人上前挡住了尼奥和老约翰之间,他们示意尼奥站到木门前。
显然格斗马上要开始了。
“尊贵的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格斗场。原本今天是坏小子约克和怪物肖恩的对决,但是因为坏小子约克受伤,所以大家将看到一位全新的格斗士来挑战怪物肖恩。”虽然主持人热情洋溢地介绍着今晚对战的双方选手,但是观众却分明发出了刺耳的嘘声,毕竟新人的出现,降低了他们对于这场格斗精彩程度的预期。
尼奥面前的木门被打开了。
“该你上场了,记住这里可没有任何规则,每个人都是不择手段要赢。”老约翰严肃地说。
尼奥点了点头,踏进了格斗场。
整个格斗场被分布在四周的火盆照亮,与格斗场相反,环绕格斗场的观众席却显得十分昏暗,从格斗场内根本看不清观众的外貌,这样做是为了保护这些权贵的身份。
尼奥的体形比约克要小,所以当观众见到从门里走出来的尼奥,嘘声更加大了。
见观众对于尼奥十分不满意,富有经验的主持人忙介绍起了重量级的格斗士——猿人肖恩,“女士们、先生们,接下来出场的是拥有十战连胜的怪物肖恩。”
伴随着主持人在怪物上的拖音,观众席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喝彩和口哨声。
木门被缓缓打开,但是里面的人并没有马上出来,而是等到气氛最热烈的时候才踱步进了格斗场。
肖恩的绰号显然是名副其实,他完全就像是个大号的类人猿。手臂竟然能到膝盖的地方,这样的臂展,让他可以轻松地控制对方的进攻。
猿人肖恩仔细打量了下眼前比自己小一号的尼奥,突然如同类人猿一般双拳使劲锤在自己的胸前,并且大声咆哮了起来。这正是猿人肖恩进攻前的热身准备,不但是为了打击对方的士气,同时也是点燃在场所有观众的招数。
格斗场再一次沸腾了起来。
“我买猿人。”
“我也买猿人。”
很显然,这是一边倒的赌注,在场的都把胜利属于猿人肖恩当作了理所应当的事情。
“开始。”主持人一声令下,格斗场内的木门都被关上了,并且还插上了粗厚的门闩,显然这是一场不能逃的格斗。
“来啊,让我看看你的能耐!我要亲手把你撕碎!”猿人肖恩咄咄逼人地怒吼着。
尼奥依并没有开口回击,只是冷冷地盯着猿人肖恩的一举一动。
“来啊!”猿人肖恩并不清楚尼奥的底细,所以也不敢贸然出手。
“你是帝国人?”
“不是。我已经没有国家了。”
听到这也许是勾起了尼奥的亡国之痛,他的神色有些伤感。
“问这么多干什么,来吧!我会把你送到你该去的地方的。”猿人肖恩嘲笑地说。
说完双方开始互相试探起来。
经过几个回合的相互试探,猿人肖恩充分利起用自己的长臂优势,牢牢控制着自己与尼奥的距离。
此时尼奥的处境十分被动,猿人肖恩能轻易打到自己,自己却无法有效打击对方。见自己完全掌控了这场格斗的局面,猿人肖恩再次表演了他的招牌动作——用双拳敲击胸前,大声咆哮了起来。
身经百战的尼奥看到地上的沙子,想到了破敌的招数。趁猿人肖恩再次用双拳敲击胸前的时机,他侧身在手中抓了一把沙子。
猿人肖恩的招牌动作点燃了现场的气氛,观众席中喊声此起彼伏。
“干掉他!”
“打倒他!”
在观众的助威声中,猿人肖恩再次对尼奥发起了攻击,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从尼奥的右手撒出一把沙子。猿人肖恩猝不及防,沙子正击中他的眼睛。一时睁不开眼睛,让猿人肖恩顿时方寸大乱。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尼奥闪电般发起攻击,毫不费力地将猿人肖恩的右胳膊卸成脱臼。
独臂的猿人肖恩显然难以重新掌控这场格斗的局面,尼奥见状开口劝他主动退出格斗,但是出乎尼奥的意料,猿人肖恩听到尼奥的建议,反倒大笑了起来。
“退出?哈哈,一看你就不知道这儿的规矩。”
“什么规矩?”
“赢或者死。”猿人肖恩冷冷地说。将右臂支撑在地上,肩膀用力一扭,脱臼的胳膊重新回到了原位。“我和坏小子约克都是胜十场的人,原本今天我和他的决战,没想到换成你了。你是第一个伤到我的人。来吧!让我结束这场格斗吧!”
“沙子!”尼奥又是用手一扬,早有所准备的猿人肖恩岂能再次在沙子上吃亏,他伸出双臂一挡,却没有挡到哪怕一粒沙子。
观众席传来了阵阵嘲笑的声音,猿人肖恩不解地张开双臂,却发现尼奥依旧保持着刚才张者手的姿势,脸上却挂着嘲笑的表情。尼奥手中并没有沙子,他刚才只是使诈。
尼奥的这次戏弄,让猿人肖恩怒火中烧,彻底失去理智,如同野兽一般咆哮了起来。
猿人肖恩如猛兽一般扑来,尼奥却顺势倒地,用双腿一夹猿人肖恩的右腿,绊倒了猿人肖恩,趁猿人肖恩失去重心的时候,迅速翻身从背后用右臂死死地勒住了猿人肖恩的脖子。
猿人肖恩双手向后徒劳地挣扎着,不一会就不动了。
猿人肖恩晕过去了。
观众席见状发出阵阵惊呼,接着纷纷议论起来。
尼奥见猿人肖恩晕过去了便松开了手臂,他并不想杀死眼前的猿人肖恩。
主持人将一把匕首扔在了尼奥的前面,锋利的匕首直插在沙地之上,露出的手柄部分十分精致,银色的手柄上镶着珠宝。
“杀了他。”一个冷冷地声音从上面黑暗深处传来。
“杀了他!”观众们纷纷喊了起来。
“杀了他,杰森!”主持人命令到。
为了完成自己的最终的目的,尼奥毫不犹豫地将插在沙地上的匕首拿在手中,径直走到了依然晕厥的猿人肖恩前面。
尼奥将匕首刺向了猿人肖恩的左胸膛,鲜血顿时涌出,鲜红色的血液迅速渗透到了沙地之中,原本暗黑色的沙地,逐渐鲜红了起来。
沙地贪婪地吞噬着新鲜的血液,而那些观众席的人则贪婪地享受着这刺激时刻。
“很好,杰森,以后你就叫冰人杰森。”主持人语气也略微颤抖起来,显然他也很兴奋。“冰人杰森,获胜!”
观众席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显然权贵们已经开始离场。
格斗场两侧的木门也被打开了,几个人牵着马拉着木板车进了场地,这几个人合力将猿人肖恩抬到了木板上,用黑色的布盖住了猿人肖恩。
马车随即驶出了格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