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让你的人放下敌意,还有放下那所谓的风度,现在我们可比德国军队更看重你的生命。你知道的,如果他们发现无法营救第六集团军的将军们,那么肯定会选择解决你们......至少党卫军肯定会这么做。”
迪米特里对保卢斯和在场的一众俘虏们说道,这些德国佬,即便是投降也总是喜欢保持一种所谓的骑士风度,还在打仗呢,就要求苏联军队承诺以后的牢房要单间,每天提供酒和报纸,还有巴拉巴拉一堆的事儿。
对于那些不太重要的军官,独立作战营的战士们当然是一枪托砸过去回敬。但是面对像保卢斯这种大鱼,还是迪米特里亲自来关照吧,这可是独立作战营最大的功勋啊,以后说不定还会混个”德国反法希斯战士“的头衔,在以后的东德或者哪里做个花瓶啥的。
“所有人按我们的规矩列队编组,少给我提乱七八糟的条件,等下跟随我们一起离开战场,所有不听指令的人,擅自离队的人,还有给德国军队暗中配合的,一经发现,立刻击毙。反正......我们手里的俘虏可不少,不差这几个。”
”按这位军官先生说的做吧,我们,现在是俘虏。”保卢斯从军官们的保护下站了出来,站在苏联人枪口下,淡定的向周围说道:“军官先生,我是保卢斯将军,第六集团军的指挥官,就由我成为队伍中的第一个吧。”
保卢斯倒是个聪明的人,不仅自己主动服从了安排,还规劝大家也像自己一样行动,起了个带头作用。虽然看上去有些......像哈巴狗一样唯唯诺诺,但是作为俘虏而言,哪有什么资格讲硬气呢?还是务实一点,让大家少遭罪(挨枪托)更有价值。
“给师部、崔可夫将军发电,我军成功占领第六集团军司令部,俘虏了保卢斯、施密特在内的几乎全部高级将领。独立作战营完成了任务目标,现在准备撤离,请周围友军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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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甫洛夫大楼迎来了最危险的局面,巴甫洛夫中士带着最后的三名战士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退守到三楼和顶楼之间的楼梯处,四面八方全都是德国人,每一间房子的争夺都让德国人付出了鲜血和生命。但是他们仍然太多了.......
德军的装甲部队撕碎了42团增援巴甫洛夫大楼的阵线,叶林团长现在是欲哭无泪,不仅自己的部下无法救出,还因为自己的擅作主张,请求独立作战营的救援,结果反倒让对方也身陷囹圄。老城区方向的激战声逐渐变弱(因为都去堡垒了),叶林不会天真的以为独立作战营能突破装甲教导师的包围。
叶林团长带着警卫部队来到第一线巡查,这是42团牺牲了两个连的士兵争取到的一段空隙,让42团余下的人可以组成新的防线。必要时刻,叶林和警卫部队将作为最后的预备队,投入到最激烈的战斗中去。他看到战壕挖得不深,这也难怪,现在阵地上大部分都是伤员了。
但叶林惊奇地发现,在战壕的前面构起了一道整齐的约半米高的胸墙。叶林很奇怪这胸墙是用什么材料这么快筑起,难道是把铺路的地面给整个的挖开了?直到他看到被雪覆盖的胸墙上伸出几条树枝一样的东西,走近一看,那是一支支惨白僵硬的手臂……叶林团长勃然大怒,一把抓住一位负责构筑防线的军官的衣领。
“混蛋!谁让你们用战士的尸体筑掩体的?!”
“是我命令这样干的。”政委的声音从叶林身后平静地响起,“我们进入新阵地太快,这里又是一片被炸秃的平地,屋子都被烧成了焦炭,地面坚硬的难以下挖,实在没有什么别的材料了。”
他们沉默相视着,政委从额头绷带上流出的血在脸上一道道地冻结了。这样过了一会,他们两人沿战壕慢慢地走去,沿着这堵用生命筑成的胸墙走去。叶林扶正了钢盔,向着胸墙行军礼,这是在最后一次检阅自己的部队……
他们路过了一个被炸断双腿的战士,从断腿中流出的血把下面的雪和土混成了红黑色的泥。他正躺着把一颗反坦克手雷往自己怀里放,抬起没有血色的脸,他朝叶林团长笑了笑,“我要把这玩艺儿塞进虎式的覆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