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
玉倾阑讶异的看向常,唇瓣抿成一线,微微皱着眉头,心中已是明白了几分。
昨日里,常进了山洞。
至于发生了何事,他不能做判断,能让孟知缈认下她做徒弟,定是承了常的。
玉倾阑放下八阵图,温润平和的目光在常的脸上,粉的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像吃了蜜一般,“玉叔叔的不好?”
原以为她昨日不过说说罢了。
常歪着脑袋,稚声稚气的说道:“很厉害。”
玉倾阑莞尔,揉着她的小脑袋,“你知道什么叫厉害?”
“兰阳姨姨说你娶到妻子算你厉害,可是玉叔叔没有妻子啊,肯定是别人嫌弃你不厉害,所以不愿意嫁给你。”常掰着小手指细细的数,“玉叔叔和我娘认识十五年,都没有把我娘娶回家。我父王才认识我娘一年也没有就娶回家里去了,肯定是我父母比你厉害。昨日里,吃了我的果子,不肯收我做徒弟,我说那是我娘给你准备的娶妻子的,就答应收我做徒弟。”
常垫着脚尖,摸了摸玉倾阑的头,叹气的说道:“玉叔叔长的这样好看,都遭人嫌弃,肯定是兰阳姨姨说的本事不够。等常学了本事,给你抢个妻子来,以后老了一个人好可怜。”
玉倾阑的手被软的一团裹住,垂目凝视着她握着他手指的手,目光柔和,浅浅一笑,“玉叔叔娶了妻子,会有自己的孩子,不会如眼下这般疼爱常。玉叔叔如今这般没有什么不好,你日后长大了,孝敬你父母一般孝敬我便可。”
“没有玉叔叔疼我,还有好多叔叔姨姨疼我。但是,常想有人疼玉叔叔。”常拜师,可是肩负着重任去。
玉倾阑神一顿,注视着她笑的眉眼弯弯的眼睛,似了星光般晶莹透亮。指尖抚上她的眉眼,恍惚间又记起当年在他边的小娃儿。
渐次深幽的眸子微微转动,指尖滑,牵起她的手,“再不上山,你师傅可就收你做弟子了。”
常攥紧了他的手指,一大一小的两道影,踩着透过枝叶斑驳洒在地上的细碎光点,爬上山顶。
玉倾阑掏出柔软洁白的帕子,擦干净她额头上的细汗。
常仰头冲他甜甜一笑,正要开口,突然瞧见一道白影,松开玉倾阑的手,撒丫子跑过去。
她迈着小短,奔向山顶正中央一座八角凉亭。
凉风习习,垂悬的纱幔随风飘舞,孟知缈手撑着头,斜倚在倚栏上,致的眉眼疏淡,白皙的面容在散漫的阳光下泛着玉光泽。双眼轻阖,前反扣着一卷,手指着铮铮琴音有节奏的轻叩着。
亭外栽种着几株桃,随着清风飘零在她洁白的纱裙上,宁静美好宛如一副水墨画卷。
“师傅,师傅……”
常的声音,破了静谧的山顶,惊飞了鸟雀。
孟知缈缓缓的睁开眼睫,棕的瞳仁晶莹明澈,目光清冷宁静。注视着站在她边的小娃子,冷然的脸上并无神化,眸子愈发的深沉。
“学了什么?”
孟知缈执着卷,随意搁置在一旁,姿优雅的站起,素雅的裙摆逶迤垂地。不动声的看向站在亭外的玉倾阑,他秀雅的面容在阳光下稍显温润,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注视着小娃的眸子极为柔和,不见昨日里的冷清无。
嘴角微扯,这个师侄,倒是有趣。
“练了基本功。”常有模有样的行礼。
孟知缈给一旁的婢递了眼。
婢拎着常,影一掠,便将人放在木桩上。
常脸都白了。
饶是再机灵,也不过三岁多的小孩。平日里练基本功能吃苦,却是没有站在这般高的木桩子上。掉下去,她小命休矣!
玉倾阑了脸,朝常一掠而去,便要将人抱下来。
孟知缈清冷的嗓音慵懒而微哑,平淡毫无起伏,“桩子上未能挺过一个时辰,你们便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