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
从没喝过这般“好酒”的六子咕噜几口就把满满一碗酒给干没了,然后便英勇“就义”,一头栽倒在地。
“好酒。”
“爽!”
彻底没了理智的他口中兀自胡乱叫喊。
大牛很想挖个地洞躲进去。
丢人呐!
太丢人啦!
不过吴澜没出言嘲讽,只是语气温和地发出邀请:“大牛也尝尝。”
“谢先生。”
大牛深吸一口气,把心里的不自在压下去,拍拍手起身,道了声谢后拿起最后一个人头大的陶碗,去舀坛子里的酒。
“这么清?”
刚把碗的一侧探进坛里,大牛便发出一声惊呼。
坛子里的酒居然清澈如水,一点杂质都没有!
如果不是扑鼻的浓郁酒香,大牛都要怀疑坛子里装的是水了。
“尝尝。”
吴澜笑着伸手,示意大牛喝了再说。
大牛神情复杂地看了吴澜一眼,然后舀了少许酒,学着吴澜之前的模样抿了一小口。
酒水在口腔中充分地游走一圈,方才被大牛咽下肚。
“好酒!”
大牛张口喷出口酒气,分外认真地说道。
“一般般,将就着喝。”
吴澜却是看不上这些随便搞出来的劣质酒。
要不是时间仓促,条件也有限,吴澜完全可以从选料就开始着手,精心酿造出心仪的好酒。
这些劣质酒嘛,只是搞出来糊弄下不识货的人,赚些钱粮罢了。
吴澜说的是实话,真心话,却无形中装了一把。
大牛看向吴澜的目光顿时变了样。
天呐,这样的好酒居然还一般般,将就着喝?
那先生认为的好酒,岂不是西王母的琼浆玉露?
也不知我大牛有朝一日能不能喝上。
吴澜自是不知道大牛的心理活动,他瞄了眼呼呼大睡的六子,无奈地笑了笑。
原本找两个跟班,是想着一人负责看火、往蒸锅里添加劫来的酒,另一人负责把蒸馏出来的酒及时舀坛封装并更换冷却桶里的水。
现在六子倒下了,工作量却没减少。
如此,只能……让大牛辛苦下啦。
吴澜是不可能亲自下场的。
“大牛,有几个要点,你要牢牢记下。”
拍了拍大牛的肩膀,吴澜沉声说道:“第一,火不能息,也不要太大,保持这个势头就好;第二,看到铁管的出酒量开始减少,便要把库房里的酒运来加到蒸锅里,加八分满;第三,冷却桶里的水要注意更换,不能让你的手感到热;最后,瓮里的酒快接满时,就装到腾出来的坛子里,严密封装好。”
顿了顿,吴澜直视大牛的双眼,一字一顿问道:“记住了没?能做到吗?”
“有赖先生器重,大牛不敢有丝毫差池,请先生放心。但有差错,先生便割了我的头去。”
大牛恭敬地行了个礼,像军中领命的将士一般立下军令状。
“割头倒不至于,把事情做好便行。”
吴澜对大牛的态度很满意,对割头什么的却不太在意。
他是文明人,不喜打打杀杀。
要是打打杀杀能解决一切问题,还要文化、科学和智慧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