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庸顺势爽朗大笑道:“相逢即是有缘,你我且抛开那些繁文缛节,平辈相交,以兄弟相称,如何?”
吴澜拱手道:“如此,澜便高攀胡兄了。”
“哈哈……”
胡庸又是一阵爽朗大笑,举起酒爵欢喜地道:“澜弟,且满饮此尊。”
说完,他立即以袖遮掩,将爵中酒水一口饮下。
吴澜也满饮了一尊酒,放下酒爵,挥了挥手,吩咐蔡叔道:“拿酒来。”
“诺。”
蔡叔低声应道,先给吴澜斟了酒,并在他手边放下一瓶。
然后趋步上前,在胡庸身后护卫的注视下,给胡庸斟酒,放瓶。
“胡兄,这是自家酿的劣酒,请胡兄品尝。”
吴澜举起酒爵,先自己满饮了一尊,后恭声请道。
“得饮美酒,庸之口福也。”
胡庸感慨了一声,举起酒爵欲饮。
他身后的护卫却俯身在他耳边说道:“家主,不可不防!”
“无妨。”
胡庸摇头轻声说道,便仰头一饮而尽。
迥异于他往常所饮各国之酒的辛辣瞬间充斥他的口鼻,喉头更是如感火烧。
酒水入腹,宛若一道火线游走而下,温热的暖意随即涌向周身。
“咳咳……”
因为饮得太快,胡庸呛咳起来,脸色也变得涨红。
“家主……”
护卫见状,右手立即搭在剑柄上,目露凶光,紧紧盯在蔡叔身上,大有胡庸一声令下,便拔剑相向血溅五步的气势。
“咳咳……无妨。”
胡庸摆摆手,示意护卫稍安勿躁。
他又咳了几声,然后缓缓调匀呼吸,皱眉说道:“此酒……此酒入口灼喉,酒质稍显不纯,但是酒香浓郁,酒味厚烈,庸行商列国,从未饮过如此之酒。”
说着,胡庸眼中精光一闪,直视吴澜的双眼,沉声问道:“澜弟,此酒可是别处无售?”
吴澜笑道:“自家所酿,尚未对外出售,别处应是寻不到的。”
“如此,那便是秘方,运作得当,能牟大利。澜弟可有出售之意?”
胡庸目光灼灼再问。
吴澜却笑而不答,只是自顾自斟了一尊酒,举爵相请:“胡兄,且浅酌一小口,尝尝不同的风味。”
“啊……”
胡庸愣了下,然后笑道:“庸操持商贾之事惯了,见到奇货,便想拿来售卖谋利,失礼了。”
说着,胡庸也自斟一尊,举爵浅酌。
自此以后,胡庸便再也不提酒的售卖之事,只是将走南闯北见识到的列国风物拿出来说了一番。
吴澜也是妙语如珠,应答得体。
偶尔谈及商贾之道,吴澜把前世的一些见闻与商业手段拿出来说了,更让胡庸高看一眼,大呼相见恨晚。
一时间,宾主尽欢。
直到六子带来的几瓶酒全都饮尽,吴澜和胡庸都有了浓浓的醉意,这才散了筵席。
“澜弟,来日定要来愚兄家中,再谋一醉。”
临上车前,胡庸拉着吴澜的手,兀自依依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