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澜顺着秦玥儿的目光所向看了过去,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西北,秦国,嬴麒,咸阳。
看来娘子想回去啦。
那我,是不是也得加快些步伐,积攒些力量?
这般想着,吴澜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说道:“麒弟,我们这就下山吧。”
“啊?”
吴澜的话说得很突兀,嬴麒一时间居然没反应过来。
“下山,去燕国。”
吴澜重复了一遍。
嬴麒皱眉问道:“去除麸皮、磨麦成粉的工艺呢?”
吴澜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都在这里。”
嬴麒明白了吴澜的意思,也站起身,对秦玥儿说道:“姐,我们这便下山去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秦玥儿这时已回了神,看着即将远行的夫君与弟弟,心中又陡生不舍。
但秦玥儿终归是那个好强的秦玥儿,是那个从小喜好舞刀弄剑、行军打仗,想要做秦国的第一位女将军,不满公父的决定悍然离国出走的秦玥儿。
只眼睛一闭一睁,她便平复好心情,对嬴麒说道:“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能马虎大意。”
“弟省得。”
嬴麒郑重地点了点头。
“嗯。”
秦玥儿应了声,然后说道,“你在外面等一会儿,姐有些话要和你姐夫说。”
嬴麒:“”
毫无征兆地受到一万点暴击伤害的单身狗嬴麒面色不渝地走了出去,将客厅留给这对难舍难分的狗男女。
怎地,是自己的亲姐就不能骂了?
嬴麒表示他可以先汪为敬。
只要心头畅快。
呼
长长地吐了口气,嬴麒突然明白姐姐为什么宁愿待在贫苦的兀墟山里,做一个劫道匪寇了。
这里的空气,比咸阳城里更清新。
在这里生活,没那么假,没那么累,可以做自己,不用戴面具!
不过,自己终究只是这里的过客。
秦国,咸阳,那个王位,才是自己的宿命。
站在小院里的雪地上,十八岁的嬴麒仰头望着飘洒着小雪的灰蒙天空,心志愈发坚定。
而客厅里,即将远行的吴澜,正搂着秦玥儿长年习武所以弹性惊人的腰肢,得寸进尺地一次又一次索吻。
面对羞红了脸的秦玥儿的推拒,吴澜振振有词地强调他此去燕国有千里之遥,来回时程在三月以上,将有百多天无法看到、拥抱、亲吻他美丽、可爱、贤惠、温婉的娘子,他必须现在一次吻个够,以解完全可以预见的相思之苦。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脸皮厚得没边的吴澜占尽了在他面前脸皮薄得没边的秦玥儿的便宜。
秦玥儿的额头、脸颊、耳尖、耳垂、香唇、秀颈,都留下了吴澜的印记。
直到秦玥儿实在受不住由内而外的浑身酥痒,手上加了些力气将吴澜推开了一些,这才勉强止住了吴澜的强势进攻。
“守好山寨,等夫君回来。”
吴澜深情地看了一眼脸色嫣红的秦玥儿,柔声说了一句,便转过身,向门外走去。
缠绵要用尽深情,分离时毫不拖沓。
承载着秦玥儿的凝视,心怀无数惊雷,吴澜来到嬴麒身边,共沐风雪,然后抬手拍了嬴麒一巴掌,骂了一声。
“装什么潇洒?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