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可如比,吾亦可为。
“一起?”
侧头看了眼吴澜,嬴麒发出邀请,便不等吴澜回复,策马上前。
“好。”
吴澜点头,然后轻夹马腹,跟上嬴麒的步伐。
“戒备,事有不谐,立即冲杀,务必确保太子的安全。”
仲简见状,只能如是吩咐车惊。
车惊没有出声,只是拔剑出鞘,做好了随时冲锋的准备。
铁鹰剑士们全都紧随其后。
铿锵之声整齐划一地响起,竟有那么一瞬间,搅乱了飘摇的风雪。
“久闻将军大名,今偶遇得见,麒之幸也。”
在距离肥义二十余步处勒马停下,嬴麒微微颔首致意,言辞热络招呼。
“公子折煞肥义也。”
肥义回了一礼,客套一声,然后说道,“公子月余前入赵,吾主本想尽东道主之谊,奈何公子行程匆匆,竟缘悭一面,吾主甚感遗憾,现特命肥义迎公子入邯郸一晤。”
嬴麒抬头看了眼肥义身后两百步开外严阵以待的赵边骑,笑道:“赵君盛情,麒铭感于心,奈何公务在身,须尽快返回咸阳,恐无法面见赵君。”
这是托辞,也是试探。
嬴麒想看一看赵王赵雍和肥义究竟想干嘛。
现在位于燕赵边境,即便肥义带了五百精兵而来,附近也不知埋伏了多少边骑,但嬴麒仍有信心突围而走。
大不了绕路走魏国返秦便是。
若是贸然随肥义入赵去邯郸,可就处处受制于人了。
肥义的回答却完全出乎嬴麒的意料。
他语气遗憾叹道:“既如此,吾主也只能再次抱憾了。”
说完,他便拨马走了,将胡庸留了下来。
嬴麒看着肥义的背影,眉头紧皱,猜不透肥义此举背后的深意。
故布疑云,欲擒故纵?
“好久不见,胡兄,别来无恙否?”
这时,吴澜脸上堆着无比灿烂的笑容,对胡庸高兴招呼道。
胡庸看着吴澜,心情却是非常复杂,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就是眼前这个看着人畜无害的青年,一次又一次将他吃得死死的,更把他当作弃子,丢在邯郸挣扎求存,却又让他不敢生出报复之念。
咬了咬牙,胡庸咧了咧嘴角,苦笑道:“澜弟,莫要再玩愚兄啦,愚兄这次差点被你害死啊。”
吴澜装作听不出胡庸话里藏着的刺,笑道:“弟相信以胡兄的手段,必能逢凶化吉,不仅没有性命之忧,还可以顺利开拓烈酒在赵国的市场。”
顿了顿,吴澜抛出大招:“有赵王在背后撑腰,胡兄的烈酒生意,赵国境内还有谁敢伸手阻挠?”
胡庸闻言,心中顿时一惊,暗呼他果然早就算到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胡庸坚定了今后绝不与吴澜站在对立面上的想法,便说起了正事。
“禀特使,秦公旬日前致信赵王,以送归赵国质子公子何为条件,请赵王勿阻挠特使返秦,赵王高兴应允。但赵国庙堂有人不想看到公子何归赵,恐会出手阻挠特使归秦,赵王便命肥义将军沿途护送特使。另,肥义方才将军所言,赵王欲见特使也是实情。”
公子何是赵王赵雍次子,赵雍甚爱之。
王长子公子章虽已被立为太子,其地位却不甚稳固。
因此,最不想看到公子何归赵的,便是公子章了。
若公子章出手搞破坏,确实会给嬴麒一行带来很大的麻烦。
至此,嬴麒心中一切疑虑尽消,却高兴不起来。
还是劳烦公父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