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撇了撇嘴,嚷嚷道:“我家先生可是公主你的夫君,你也不管管他。”
“聒噪!”
秦玥儿板着脸斥责了六子一句,心里却乐开了花。
是的呢,这个睚眦必报、蛮横霸道的男人,是她的夫君呢。
这次表现得小气,还不是想为她出气?
想到这里,秦玥儿吃吃笑了起来。
六子抽了抽鼻子,好像闻到了酸臭味!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嬴麒离了蓝田大营,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咸阳城,立即派人请商君入宫议事,十万火急!
商君府离宫廷极近。
嬴麒入宫没一会儿,商君便到了。
“太子,何事这般紧急,可是蓝田大营有变?”
在秦公书房外,商君和嬴麒一碰面,便立即发问。
把持秦国朝政二十余年,商君身上自有一股赫赫威严,又兼得他是法家法派开创者,崇尚轻罪重罚,不近人情,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传说中的神兽獬豸,公平、公正,冰冷无情。
若是平常,嬴麒其实挺畏惧商君。
但现在,心情激动的他居然忽略了商君无形中散发出来的威压。
“商君。”
嬴麒按捺住心里的激动,平静说道,“兹事体大,还是见了公父再说吧。”
“好。”
商君有些诧异地看了眼与往常有些不同的嬴麒,心中暗自赞许。
储君已经长大,胸有城府了,秦国未来有望!
刚刚小憩了一会儿醒来的秦公在得了由伯的通传后立即召见了嬴麒和商君。
“商君请坐。”
秦公先给君臣相得二十余年的商君指了座,然后才看向嬴麒问道:“太子何事擅离蓝田大营?”
“事关重大,请公父恕罪。”
嬴麒恭敬行礼赔罪,继而掏出信,双手捧着递给由伯,“具体事体,公父和商君看完这封信便知。”
由伯接过嬴麒递来的信,躬身转呈给秦公。
秦公却挥了挥手:“请商君先看。”
由伯领命,立即转呈商君。
商君似乎习惯了这般待遇,毫不忌讳地接过信,展开便看。
稍顷,商君面色沉静地把信递给秦公,却没发表看法。
秦公看完信,将绢帛随手放在几案上,皱眉问道:“信上所言为真?”
嬴麒认真回道:“马具作用已经验证过了,确实为真,并未有夸大之词。至于投石机,得建造好使用过后方能知晓。”
顿了顿,嬴麒补充道:“入宫之前,我已命蓝田大营加紧建造,不日即可验证。”
商君这时说道:“若马具作用为真,那新军战法当有大变革,不过函谷关一战是否能用上就难说了。”
“若于大战前将马镫及马蹄铁装配部分骑军,虽战法不变,亦能提高战力。”
秦公对此有不同的看法,说着,他又敲了敲绢帛上的构造图:“吾观此投石机,实为攻防之利器,更应值得重视!”
商君闻言皱起了眉头:“只是这交换提高投石机命中率方法的条件,略微有些促狭了。”
嬴麒终于忍不住,板着脸,强忍着笑意说道:“不就是让堂兄公开说三声他是蠢蛋吗?我相信以公伯和堂兄的公忠体国之心,一定会应允的。”
秦公闻言沉默,片刻后叹息一声。
“吾去与大哥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