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萧睿在帐中整理军务,豫章王来到彭城后将自己军中两万人马中拨出五千余兵马来给他,其余的依旧由靖州定远将军刘熙掌管,戍守在彭城。这倒也无可厚非,毕竟这是由靖州带过来的兵马,理当由刘熙掌管,而萧睿此时有七千余兵马驻守在彭城以东的郊外。萧睿看着帐下的兵马有些焦虑。此时,安东府除了元延明的两万兵马以外,他们还有鲁郡和琅琊郡的兵马,人数远远大于梁军。
但好在鲁郡与琅琊郡虽然倒向了安丰王元延明,但一时间依然是观望状态,他们不会早早出兵,毕竟谁也不敢保证元延明收拾完大梁军队后会不会找他们的麻烦。想到这儿,萧睿略微轻松了一下,他暗想道:“现在只能祈求圣上再次发兵,这样定能打北魏一个措手不及。”
就在这时,萧睿的大营中忽然闯进来了一个骑马的男子。此人在军中不但没有勒住缰绳,反而直直的闯入主将的营帐。
嘭!此人到营帐前滚下马来,众军士上前想要擒住他。
“我要见萧睿将军,我有要事禀报!”那男子躺在地上说道。
萧睿连忙从营帐中出来,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子,便驱散了兵丁。此人是元法僧临走前留下的唯一一件能让萧睿开心的礼物—密探。元法僧在徐州各郡埋下了许多密探,临走时觉得已经无用了,便将这些密探送给萧睿,这个男子便是密探之一。
那男子被摔得不轻,躺在地上断断续续的说道:“大人,安丰王元延明出兵了,正在向彭城前进,半个时辰便能到达。”
“什么!”萧睿震惊的问道:“此事当真?”
密探点点头,便昏了过去。
“快!备马!”萧睿拉过马匹向彭城飞奔而去。
“什么?”定远将军刘熙听到萧睿说的这一消息也十分惊慌,忙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快去找刺史大人,准备迎敌!“萧睿说道。
“报!大人,不好了。刺史大人失踪了?”
“什么?”萧睿与刘熙异口同声的说道。
“刺史大人去了哪里,这可如何是好?”刘熙急得团团转
萧睿冷静之后说道:“此时,等不到刺史大人了。刘将军,准备迎敌吧!好在只有元延明的两万兵马,我等未必没有胜算?”
当刘熙与萧睿急匆匆的做好备战后,远处的地平线上,元字大旗慢慢的升了起来,后面还有黑压压的一群北魏军士们。
双方都已经得知了对方已经准备好了,那便开战吧!
北魏的攻城兵疯狂的向北面城墙冲了过来,城墙上的弓弩,铁戟也向北魏骑兵射了过来。
萧睿站在城墙上亲自拿着剑指挥,南梁的士兵在城墙上疯狂的将想要爬上来的所有士兵杀掉。一时间,喊杀声一片,血液染红了刀剑,也染红了士兵的双眼。已经近似疯狂的北魏士兵忍着从头顶掷落下来的石块与火把,忍着浇下来的开水,不顾一切的顺着登云梯向城头爬去。登上城墙者,赏银三万贯,多么大的诱惑啊!他们好不容易爬上墙头,便被早已在墙头等待着的士兵用枪头,用刀剑贯穿了心脏!
“就差一点点了。”从城头落下的士兵不无遗憾的想到,随即便摔成血泥。
萧睿站在墙头杀着想要退缩的士兵,偶尔也将刀尖刺入攀上城墙的魏兵。他看着刚及弱冠之年的少年拿着长枪看着墙头的残肢断臂颤抖着,他便有些不忍,但依然毫不犹豫的在想要退却的士兵脖子上划上一刀。
就在这时,一个北魏士兵连杀三人后冲上了墙头,他看着萧睿的打扮便知道萧睿是个将军,于是持刀向萧睿走了过来。萧睿没有防备,虽然闪身一躲,但刀尖依然划伤了他的右臂。他索性将刀刃内置,然后闪身走到那名士兵身后,双臂紧紧的夹住士兵的颈部,然后用刀锋缓缓地切开了他的脖子。大动脉的血液瞬间喷涌了出来,萧睿被血液浇透了盔甲。他闻着浓厚的血腥味,瞳孔忽然放大,杀戮的感觉终于来了。
他立在墙头,用刀瞬间便斩杀了数名魏兵。刀刃好似一条银蛇,不断舔吻着敌军军士的喉咙。北魏军队刚刚在城头开辟的缺口瞬间被萧睿补上。
元延明在城下看着,他看到自己的士兵已经有些力竭了,但幸运的是城墙上的守兵也已经力竭了。
他向后挥了挥手说道:“让他们上吧!”
就在这时,彭城的东面忽然也涌出了许多魏兵。萧睿看着涌出的士兵大吃一惊,因为这些魏兵是鲁郡和琅琊郡的守兵,他们怎么会出兵?
就在这时,乱军之中,一个声音穿透了层层军士,传到了墙头。
“我乃豫章王萧综,我已请降北魏,众军何必反抗,不如早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