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万里,天朗气清。太阳照射在南满德的地面上,清风摇动绿草,将晨露扫落,砸中了觅食的龄虫。突然,一只点斑鸽从天而降,正要叼起这只早起的虫子。
突然,它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突然转向冲天而去,不见踪影。
这里是库里部聚集地的外侧,昨天的一场厮杀,血迹还未散去,尚未掩埋的尸体将要见证战争的胜利者们回返。
白大都督和库里走在前面,王五,魏无咎等人则跟在后面,带上亲军士卒和王五的斥候队,将近得有一百多人。
此时,白大都督正在和库里嘱咐自己走之后的事宜。
“如今你我两家已经结成了生死同盟,也就不分你我,亲同一家了。魏将军将代表我在兄弟你这里,两家协防共同发展。你这里有什么难处,可以去找他,我不在的时候,他可以全权代表为兄。”
“等营地建好,魏将军会尽快搬出去,不会给贵部带来大麻烦,这两天就请贵部多担待了。”
“你的部落也要好生经营,此时战事已息,三两个月估计不会再逢兵戈。你且放心在此修整,招募壮士,集结人众,蓄积粮草,勤练兵卒。贵部的壮士勇猛有余,就是战阵纪律有些缺乏,还是要多加操练。”
毕竟两方初次交往,之前并没有深入的接触,库里虽然也难免担心客强主弱,会有不测之祸。可是昨晚该说的话白轩已经说完了。
更何况,自己部族此时没有自保之力,别无他法,此时只能选择相信对方了。
至于自己部族士兵的战斗力问题,库里自己当然清楚,本就想着向都督府学习练兵之法。此时被白大都督提出来,库里倒也并不觉得难为情。
当下也对白大都督表明态度:
“兄长客气了,魏将军驻防此处,也是对我们部族大有益处的事情,搬迁之事,并不紧急。”
“只不过我们部族士卒操练的问题,小弟正好要向兄长讨一个方便,我想派一部分勇士去魏将军营中接受操练,还请兄长恩准。”
听到库里这个要求,郭建刚和魏无咎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这个蛮人果然不是易与之辈,只不过短短一日,就已经想得这么长远,将来若有缓急,恐怕是大都督的劲敌。
白轩也不是不明白库里的想法,对于生存在险恶的南满德的蛮族来说,武力掌握在别人手中,终归是受不了的,当下也不迟疑,一口答应。
“兄弟这就见外了,为兄刚刚说了,本督走后,魏无咎魏将军就是都督府在此地的最高长官,一应事宜,完全有他决策。他的命令就是为兄的命令,他的决策就是本督的决策,你跟他商量就行。”
库里并没有从白大都督的话语里面听出什么肯定的回复。不过此事关乎部族安身立命的根本,不能疏忽,不管多难,一定要想办法做成。只不过此时看白轩的意思,大概是有话要交代,也只能以后找魏将军相求了。
“不想刚见兄长,就要别离,兄长先跟魏将军聊聊,小弟部族之中还需小弟安抚。等他日我部族之事稳定,一定东行拜访兄长。”
“哈哈,好,那本督就等着兄弟大驾光临,可不要让为兄久等。”
即使是白轩的眼光,也不得不感叹库里的心智,此人先趁着自己还在的时候,提出这个军事训练的诉求。一旦自己没有拒绝,他回去之后,在和魏无咎交涉的时候,难度就已经降低了好几个档次。
只不过形势逼人,此时自己需要一把刀来搅动南满德的风云,打破南满德的固有格局。要想达成这个目的,只能武装库里部族,让他把那北方的五大部族闹个天翻地覆,从而为都督府发展创造条件。
“大都督三思,自古令处于上,家国安宁,令出多门,四境不安。末将不过区区一介武夫,安可执政一方?”
“且那库里部族不过区区蛮夷,还敢不停都督府号令,对都督多方索求,更兼此人狼子野心,将来恐怕是个祸害。纵使如今投鼠忌器,为免引起群蛮震恐,四面皆敌,留此人一命,也应当多方羁縻限制,怎可为他添置爪牙?伺候恐为都督府祸患。”
“末将不敢奉命,还请大都督收回成命。”
魏无咎之前听了大都督说自己全权管理东部事务,这本就是一个招猜忌的事情,本就心中不安,后来又看白大都督没有明确回绝那蛮人的要求,更是差点忍不住谏言,只不过一者怕坏了白大都督的谋划,二者当时毕竟外人还在,不可损毁大都督的威信,只得强忍着心中困惑,。
此时库里已经撤回,当即向白大都督提出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