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嘎吱”
听到这个声音,虞周终于舒了口气,城门开了,哪怕只有一条缝,自己也能把活着的弟兄带回去。
仗打到现在,说不想拿下这座城池建立功业是假的,可是失去许多伙伴之后,虞周不想再让这些人有任何损伤了。
强弩之末的精兵倒在黎明前的黑暗,智者不为!
“杀!”
这一声,从下邳四面八方传来,而且越来越近,震的整座城池为之一颤。
“杀!”
这一声,是秦军执意以死相殉,即使城门开了,依旧死不旋踵战意不减。
“杀!”
不甘示弱的楚军先锋立刻回以颜色,胜利果实拥入怀中一半,但是同袍的血未干尸未寒,要算清这笔账,还是得拿刀剑这种军中语言说话!
没等虞周说什么,两支军队再度缠斗到了一起,这一次,比之前更加胶着。
也许是命运总喜欢干些锦上添花的事情,就在秦楚两军咬得难舍难分之际,秦军身后再度出现骚乱。
随着一阵马蹄声,项籍终于出现了,虞周看了一眼,差点在这肃杀的战场上笑出声来。
太可乐了!
也不知他从哪里寻了匹矮马虚坐在上面,长戟两端绑着两个火把,随着小马奔跑一颠一颠的,挥戟杀人的时候,两个火团一起跳跃,既可笑又诡异。
至于虚坐?因为虞周看到项籍的脚耷拉的很低很低,只要双腿抻直了,可以稳稳站在地上,那匹矮马在他胯下,就跟普通人骑了条狗似的。
也不知道项籍为什么选这么一匹马,这匹马又在路上吃了多少苦才来到这儿。
偏偏他还神情严肃一本正经,混不管一百多斤的长戟舞动时,那匹马嘴唇外翻一个劲打吐噜。
“哈哈哈,子期,好样的!”
说着话,项籍跳下马来,从背上解下一个包裹,三两下打开取出一物,高高举起喊道:“你们的郡尉已死,还不束手请降!”
秦军闻声动作稍缓,看清他手上人头之后,顿时有人缓缓放低兵刃,神情从狰狞到迷茫,只经历了一个犹豫。
“徐郡尉死了…这城……我们怎么办?”
“我们是老秦人!除了死战还能怎么办!”
“对,城门破了咱都不降,郡尉不禄,大不了一起下去找他,到时再将楚鬼杀的魂飞魄散!”
“杀,杀!”
项籍没有料到人头掏出来是这么个结果,眼看秦军战意攀升,他将那颗没用的脑袋一丢,长戟一挥直取叫的最凶之人。
那人倒也决绝,一看死活躲不过去了,稍挪身子避开要害,反迎着戟首撞上来,与此同时,他手上长矛一斜,指着项籍脖颈狠狠扎下去,竟要来个两败俱伤!
项籍哪能吃这亏?一声冷哼之后,他招式不变也不躲避,战戟再快三分,在长矛碰到自己之前捅进对方体内,紧接着,手腕一拧战戟跟着一转,上面的小枝狠狠一搅,那人终于没了握住长矛的力气,脸上五官全挤在一起,大口大口吐血。
“降者不杀!”
“楚贼,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