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友丘暗笑孤莫风未免有些大惊小怪,佩兰口中所说的西塘听起来不过是个鱼池而已,不管派上怎样的用场,最多也离不开赏玩二字,何须专意派人提早数日前来行令?
不过这西塘中的鱼儿到是怪异,赏玩之前却要禁食两天,不知是什么奇怪品种。
归友丘蹑足缓行,在木屋柴扉往里探视,那老者已然侧身面目朝外躺在床上,口中垂涎,一如刚才。归友丘小心翼翼推门而入,奔侯老头疾走几步,伸指连点他的神阙穴与哑门穴。
老者腹部一痛脑后一麻,睁眼一看,才失魂落魄地发现有人闯进屋内,想要拾身而起却已不能动弹,口也不能言,徒然呜呜哼着。
归友丘轻声道:“老伯,我不会伤害你的性命,不过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才行。我解开你的哑穴,你答应我不要大声呼救,怎样?”
侯老头奋力点点头表示同意,归友丘见他答应,才在他脑后一拍解了哑门穴,侯老头舒缓了一口气,果真并不发声求救。
归友丘问道:“你们庄中是不是前几日捉了一位姑娘?”问完又将鲁雨田的样貌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侯老头眼中一片茫然,头颅乱晃,也不知道是点头还是摇头。
归友丘道:“你不用点头摇头,我已经把你的哑穴解了,你还是说话吧。”
侯老头喉头发涩,含含混混地说了句:“不知道。”
归友丘又道:“昨日是不是有四个中年男子被捉到庄中了?”归友丘口中所说的“四个中年男子”指的自然是文房四宝兄弟。
侯老头仍是含含混混地道:“不知道。”
归友丘有些气馁,看这老翁似乎神志异于常人,皱着眉头耐性又问道:“孤莫风为何年年都要捉一些同年同月出生的女婴?”
老头不紧不慢地道:“不知道。”
归友丘败兴非常,本以为这侯老头年岁既大,庄中居住定然已久,所知之事自然便细,哪料却是位糊里糊涂的老翁,自己白白废了半天工夫。
归友丘无奈,只得又将侯老头的哑门穴点了,想了片刻,以为大不妥当,自己内力有限,点穴不深,这老翁过得一两个时辰穴道自解,到时出了意外悔之不及。
归友丘说声“对不住”,在一旁寻了根小指粗细的麻绳结结实实将侯老头捆绑好,又找了块稍稍干净的麻布将他的嘴巴也堵上了,这才放心。
归友丘此时才有闲情环顾四周,这木屋内物品摆放杂乱,饥鼠绕床,飞蛾扑灯,一股时隐时现的腥臭气味挥之不散。归友丘摇头小声道:“真是有亏‘渔人精舍’这个美词。”又道:“我还是换上这老头的衣服,难闻是难闻了些,打打掩护还是有用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