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已是骄阳六月,毋极虽地处黄河以北,却也是热的如同铜炉。
这日,刘和召集手下在县府议事。
等众文武一一汇报各自所辖事务,刘和对自己当前的发展有了更清晰系统的了解。
如今,毋极县城可谓“人才济济”,武有黄忠、于禁、典韦、张任、张绣、臧霸、孙康兄弟,文有荀攸、崔琰、阮瑀、田丰等人。
这些田丰等人,当然不是凭空冒出来的。有崔琰这个“人才辨识机器”在,三个月的时间找出一两个可用之才,并非什么难事。
常言道,战争一响,黄金万两,不当家不知油盐柴米贵。自募兵以来,军械、马匹、物资、粮饷耗资甚巨,刘和扣下来的黄金、白银,正在已可见的速度减少。
如果只是薪俸、粮草支出,刘和还能再负担个一年半载,但偏偏这年天逢大旱,就连流经毋极城的滋水、滹沱河都风干的见了河床。
自古灾年多动荡。起初,上任县令把明后两年的税都给征了,如果遇上丰年还没什么,百姓都有吃的,顶多就是抱怨两句。
可如今遇到灾年,整个大汉哀鸿遍野,毋极县城外聚集了不少逃荒的灾民,城内的盗抢案件最近也有所增多。
“主公,近一个月以来,我们连日开仓放粮,但闻讯而来的流民实在是太多了,照这个样子下去,我们的钱粮最多只能支撑三个月!”主簿阮瑀汇报道。
“那诸位可有应对之策?”计划真的是赶不上变化,要知道刘和兵马才有多少,但是流民和灾民,那都是数以万计!
看着座下众人一一不语,刘和心里也没了主意。他上表朝廷,朝廷各地都是奏折;想附近求援,周边各县也是自顾不暇。
刘和是来自后世不假,但是遇到这种情况,任你能耐再大,知道的再多,也变不出来那么多粮食啊!
挥了挥手,刘和暂时遣散了众人。
“公达先生,我们该怎么办?”屋内就剩下刘和、荀攸二人,刘和问道。
“公子稍等,我想听听元皓是怎么想。”荀攸微微一笑说道。
“元皓?可他人都走了……”
“主公!”刘和话未说完,便见田丰又走了进来。
看了一眼荀攸,刘和站了起来:“元皓,你可有良策?”
“主公,刚才这里人多,在下不便多言。丰确实上中下三策,至于怎么选择,还请主公自己定夺!”田丰拱手说道。
“哦?哪三策,快说来听听!”刘和连忙问道。
“第一策,主公坚壁清野,赶走毋极周边流民百姓,使之前往他处求生,这也是很多县城目前的做法,但会有损主公清誉,此乃下策。”
“第二策,主公对内打击豪强,逼迫他们开仓赈粮,这样主公压力大为缓解,清誉也不会受损。但这会激起主公与城中大族之间的矛盾,甚至是流血冲突,此乃中策。”
“最后一策,主公与城中大族联姻,许以政治筹码,这样主公既不会清誉受损,也不会与大族引起冲突,但需要牺牲主公个人幸福,此乃上策。”田丰循循说道。
“呼~坚壁清野,赶走流民,此举只怕会留下千古恶名,不可取。”
“打击豪强,逼迫大族开仓赈粮,势必会引起矛盾冲突。如果是平常时期也就罢了,但来年太平道反,到时内外交困,则我等危矣!”
来回踱了两步,刘和转头说道:“但若与大族联姻,元皓岂不知我与蔡公之女早有婚约,这样岂不成了背信弃义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