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宁宁直接推开了书房的门。
看到童惟诗坐在一旁的时候,稍微愣了那么一瞬。
他可是依旧记得在养心殿中,女子对他的所作所为。
而,毫无预兆的爹爹两个字蹦出来,让童惟诗脸色惊变。
她扭头看向离北洛,精致的面容上带着一丝不解。
离北洛却只是淡淡的抬起头,一向冰冷的目光在望向宁宁的时候温柔自眼底漾开。
“过来。”
宁宁迈着小短腿,哒哒哒的就跑到了离北洛的身边,毫不客气的挤进书案和他之间,坐在了离北洛的腿上。
童惟诗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盯着宁宁的眸光竟是越发的阴狠起来。
可是,哪怕她掩饰的再好,依旧没有逃过离北洛的双眼,
离北洛摸着宁宁的发丝,微掀眼帘,银色的眸中闪过一道冷光,霎时间,童惟诗只觉得自己仿佛坠入地狱的深渊中,浑身都是冷透了。
童惟诗到底也是上位者,惊恐过后很快便反应了过来,闭了闭眼眸,再次睁开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她扯了扯唇,问:“王爷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儿子了,倒是瞒得紧。”
虽是这样说着,可是目光却是落在了宁宁的眼中,黑色的瞳孔其实已经证明了很多。
例如,他根本就不是离北洛的儿子。
可是……
如果是因为那个鬼医青痕的缘故的话,那么,离北洛对那人也未免太在乎了一点!
青痕,苏清栀!
你的身份,总有一天本公主会揭穿的!
“爹爹,这位大妈是谁啊!”
童惟诗眉心直跳,嘴角都是抽搐了一下,咬着牙问:“你说谁是大妈呢!”
宁宁挠了挠耳朵,哼哼了两声:“谁在说话,我就是在说谁喽……”
宁宁睁着两只闪亮的大眼睛,仿佛有生命一般,活灵活现的。
童惟诗嘴角轻抽,头顶一瞬间阴云密布。
宁宁依旧咯咯的笑着,一脸的人畜无害。
离北洛头也不抬,直接道:“公主若是没事,就可以退下了。”
童惟诗脸上的表情一僵,走,她不甘心,不走……
她抬眸看着离北洛,咬了咬牙后,起身行了一礼,便是离开了。
从来不曾见到过离北洛这般,心中的怒火把所有的阴谋算计都是掩盖了,只剩下不甘。
她以为,她不会像平常女儿一般对儿女情长付出过多的情绪,她以为,这些东西,也不会左右她的情绪,她以为,她一辈子都不会有嫉妒这种感情。
可是,当面对离北洛时,一切都变了。
她嫉妒的几乎要发狂!
童惟诗离开后,离北洛在宁宁腰间的软肉上捏了捏,说:“敢那样骂她的人,你是第一个呢!”
宁宁挑了挑眉,“小爷我一向很记仇的,她在养心殿上分明就是想要我去死,对于这种人,宁宁一向不会手软的。”
离北洛眸光微暗了一下,抿唇问:“那……宁宁,你狠我吗?”
他都没敢问,你恨爹爹吗?
宁宁神色一顿,才是扬起头对着离北洛裂开嘴笑着,“我为什么要恨爹爹?”
“宁宁不恨呢!”
“哎呦,爹爹,以后不准在问这种问题了,要不然,宁宁要生气了!”说着,宁宁便做出了一副生气的模样,龇牙咧嘴的。
“好。”
而在不知不觉间,宁宁却在不知何时已经拿过了他放在一旁的笔,握在手中。
离北洛有些好笑的看了宁宁一眼,看着他拿着笔在自己的奏折上也不知道是画了什么,轻笑了一声,“宁宁在做什么?”
“爹爹,你不是已经不管朝堂之事了吗?”
他虽然看不懂这些字,可是,上次在养心殿中,他有幸见到过皇帝批阅的奏折,当时盛子陌还向他解释了一番。
所以,他知道这种东西,是奏折!
离北洛揉了揉他的头,对于他在奏折上乱涂乱画也不生气,颇为宠溺的解释:“有些事,还是要提醒一下皇上的。”
若说什么的都不管,其实,他又哪里做得到。
勾心斗角的小事,他才懒得去管,只是这次的事情,已然牵扯到了三国,他没有办法在坐视不理。
“哦。”宁宁眸光倏地一亮,便问:“爹爹,上次血池的罪魁祸首抓到了吗?他们肯定是云上崖的人,也只有云上崖才会做出这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宁宁眸中掠过一丝冷光,对此,也是义愤填膺的厉害。
他虽然让那些人都是死了,可是,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这些事交给爹爹就好了,你不要参与,嗯?”
“哦。”
离北洛轻笑了一声,转移话题:“要不要学着写写你自己的名字?”
宁宁眸光一亮,扬起头看着离北洛,兴奋的点了点头。
一直行走江湖,他确实没有时间去写字,而且,似乎他娘亲也不会写字!
离北洛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教别人写字。
一个中午的时间,就在书房中度过。
离北洛看着宁宁写的有些歪瓜裂枣的字,抿唇非常含蓄的笑了一声,说:“宁宁,和你的武功相比,你的字,就有点惨不忍睹了。”
宁宁嘟着嘴哼哼了两声,“宝宝年龄还小,总有一天会写的比爹爹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