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不言石不语互望一眼，满是愤恨之色。

下朝之后，石虎去后宫绕了一圈，走进一个妃子的房中，叫人关紧门窗，跟踪的人见石虎又是整日沉迷酒色，心中大喜，回去复命。不料一刻钟后，石虎从房中密室悄悄走出，沿着暗道直奔天牢而去。

来到天牢之中，后赵帝国大将军石龙早已经在天牢等候多时，看见石虎进来，很有默契地走出牢门观察动静，如今这后赵帝国石龙是他唯一信任的人。两年前石虎发动政变夺取皇位，现在根基未稳，知道朝中有多数人还对自己不满。要不是军权在握，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敢怒不敢言的人比比皆是，一有风吹草动，他们就会反叛，现在慕容雨来得正是时候，说不定可以将他与大臣的矛盾转移。在朝堂之上多有不便，所以佯装大怒将慕容雨关进天牢。

石虎走进牢房之中，亲自为慕容雨解开铁链和绳索，嘴上抱歉道：“将军受惊了。”

慕容雨十分惊讶，张开嘴巴，感觉这件事简直不可思议，不过吃惊的不是石虎的做法，吃惊的是这一切竟然和司马风所料丝毫不差，要不自己亲自经历，任何人说出来他都不会相信。

石虎看见慕容雨的表情，也是忍俊不禁道：“将军从战火中来，大小战役经历过数十次，如此失态可有些说不过去了。”

慕容雨知道他产生了误会，顺势接过道：“皇上高高在上，来天牢中亲自为末将解开绳索，难免有些受宠若惊。”

石虎笑得更开心，开门见山道：“将军既然是爽快人，那我也不藏着捏着，刚刚在朝廷之上多有不便，这才暂时委屈将军，如今这牢中只有你我二人，将军来此的目的但说无妨。”

“皇上刚登大位，人心不稳，民心不向，上不能施展天恩，下不可体恤民情，上下不能团结一心，诸多事心有余而力不足。”

石虎大惊，慕容雨竟然说地一针见血。

“那将军可有解救之法？”

“家之矛盾亦如国之矛盾，当有外人来犯，不管有多大的矛盾都会暂时放下搁置，团结一心，一致对外；一国之君解决全国存在的问题就和一家之主解决直系嫡系的关系一样，一国矛盾之源无非士族不和，阶级不和，胡汉不和，解决这三种不和的有一种最为简便的法子。”

“战争？”

“皇上果然是非常之人。”

“如今诸侯割据，关系错综复杂，搞不好去讨伐他国还未成功，又有他国来攻伐自己，岂不是得不偿失？”

“联盟！”

“难道大燕已经有了计策？”

“如今方圆百里有机会偷袭的诸侯无非七国，除去后赵、前燕还有中山国、前凉国、辽西公国、后辽东公国、侯子光帝国。辽西公国在半月前与中山国交战大败，很长一段时间难以恢复元气，后辽东公国与侯子光帝国虽相对弱小，不会攻伐他国，但二国皆有天险，可当百万雄师，不可图谋。前凉帝国历经高祖张寔、太宗张茂两室励精图治，势力空前，不可与之争锋。”

“那怎么保证不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慕容雨长叹一声道：“既然皇上已经问起，那也不妨告知，大燕也向前凉派去使者，就算联盟不成那也没有后顾之忧。”

石虎有些激动，因为这样就只剩下了如今势力最大的中山国，中山国在两年前石虎刚刚登基民心不稳时，派兵攻伐，要不是石龙替他挡了一箭，哪里还有今天的皇位？

“你们竟然想动石峰的中山国？”

慕容雨坚定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