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觉得今日回到村中,大家看她的眼神都很微妙。每当她走过一个地方的时候,大家仿佛都在对着她指指点点的谈论着什么,可每当她回过头去,大家又都假装做出一副东看西看,完全没注意到她的样子。
她心想难道大家是在谈论他们分家的事?可如果是分家的事情大家这个表现又不像。那是什么事情呢?她怀着疑惑的心情回到严家,发现严家大门紧闭,她爹娘的门前新上了一把大铁锁。竟然像是有人从门外将她爹娘锁了起来,她直觉出了大事。
她满心疑惑的摇了摇大锁,隔着门喊:“爹,娘你们在里面吗?”
张冬娥原是在抱着小女儿哭累了坐在地上发愣,听到她的声音一颗挂在半空的心才总算是落到了实处。趴在门缝上对女儿道:“清儿,你总算是回来了,你不知道我就怕你出事,我跟你爹担心的一夜都没睡着。”说着又是哭了起来。
他们这一番动静,已经引起了堂屋人的注意。孙念琴首先跑了出来,见到是严清,“啊”尖叫一声,满脸不信。口中还兀自念道:“她怎么会来了!怎么可能!”
堂屋里余下众人也一一走出来,见到她均是吃惊不已。本来众人早已认定她丢下爹娘跟人私奔了,哪里想到过来一天一夜她又冒了出来?
严清看着孙念琴躲闪的表情,想到这一路上来大家的反常举动,似乎已猜到几分。看着门上的铁锁脸色愈加冰冷。道:“我怎么不能回来,我回来接我爸妈搬家有什么问题?”
孙念琴本来是胡猜乱嚼,现在看到她居然大摇大摆的回来了,又想到昨天顾家小厮那些威胁的话。竟是怕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只不停的用眼睛瞟严老太太。
严家老太太因她死活不肯说出孙女与谁私奔,倒让自己挨了一顿骂,不像平常一般帮她说话,倒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严老太爷自觉严家的掌舵主,像被猴一般戏耍了一般。脸色铁青,一反常态的拿着烟枪指着她喝道:“你还知道回来?你昨天晚上跟谁到哪鬼混去了?”
“爷爷您该不是忘了吧我们可是才分家签了切结书的,文书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以后我的事跟您们可是没关系。”严清本来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老老实实答了就是了,可心想我凭什么要像犯人一样被人审问她不答倒以分家文书反问。
因这莫须有的事,弄得严家上下又是一天未下地干活,严利旺本就心中有气,再看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牙尖嘴利的样子,心中更是不满。一贯喜好虚情假意的他今儿也难得的摆着一副恶脸道:“你这是怎么和你爷爷说话的?没大没小,没有教养”
“大伯这话说得侄女可不能同意,我哪里没大没小。我分明是很尊重爷爷他老人家的。可是既然分家签了以后各家行事各不干涉的条款,不可不遵守啊。不然那文书签的还有什么意思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好像是大伯最先站出来讲不愿以后与我们有牵扯的呢?怎么着才分家一天,就自咬舌头?”严清又不想博孝顺的名头,现在分了家,她当然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只要自己开心就好。
严利旺这才想到刚签的分家文书。一时说不出话来。严清一再提起分家文书,严老太爷也再不那般理直气壮。道:“你们以后的事情我自是不管,可你爹妈都在家等得你忧心,你昨天夜你做什么去了?别惹得到处风言风语。”
严清见他说道爹娘忧心,声音也不自觉的软了下来。道:“还能是做什么去了?走之前我不是说得清清楚楚,去舅舅家借钱去了吗?不然我们这分家连个牛棚都没有,难道要去住山洞?只是孙女有些不明白,我去舅舅家借钱,爷爷在家将我爹娘锁起来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