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泰森知道徐欢这番话绝非危言耸听,于是问他现在做一场法事,能不能破了这里的煞。
徐欢说:“这些孤魂野鬼被困在这里,有进无出,戾气冲天,要超度它们需要极高的功德和修为,除非有高僧以佛法度化!”
说到这里,徐欢叹了口气:“可惜我师叔刚刚圆寂了,不然的话……”
程泰森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不远处的保镖也在摩拳擦掌,一阵森森凉意。
程泰森抬头看了看二楼的卧室,对徐欢道;“我要取一份文件,你陪我进去走一趟!”
这时徐欢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取一面八卦镜。
只见他咬破手指,嘴里碎碎念道着:“天清地灵,玄宗正法,人来隔纸,鬼来隔山,千邪不出,万邪不开,我是天目,与天相逐,睛如雷电,光耀八极,彻见表里,无物不伏,急急如律令!”
一指勾成血篆,徐欢又将食指点在眉心,小指点在鼻尖,嘴里急念:“玄光指引,不分远近,开我法眼见个分真……”。
程泰森赫然看见,在那面小小的镜子里,竟然显出一个扭曲的人影,五官都看不清楚。
但程泰森知道,这个鬼影就是妻子的前夫。
雪山!
而且,他就站在两人的身后,一脸不怀好意地咧嘴笑着,冲程泰森的脖子直吹凉气。
程泰森只觉得后背发麻,从脖子根开始一根一根寒毛都倒竖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徐欢猛地将镜子照向身后:“想跑?”
“乾坤无极,玄心正法,给我收!”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程泰森再看镜子时,徐欢已经取出一张黄符贴在八卦镜上。
“这只恶鬼已经被我收了,你想怎么处置?”
程泰森眼角抽搐,咬牙道:“披着人皮做牲口,死了也要害人,就应该让它连鬼都做不成!”
徐欢当下从车里取了四个符篆瓷碗,按照‘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个方向倾斜摆置。
这是利用阴宅的风水,形成‘龙上大廉贞杀’之势。
他点燃启灵符,手掐指决,口中念咒:“天清地灵,天道为尊,正一教天师道茅山弟子赦令,吾今符到,号令众神,东方青龙、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雷光激电,霹雳威声,巽风速起,龙吟艮宫,子初癸龙速下凡尘,神龙火急如律令!”
念三遍咒语,徐欢将燃烧的火符在四个碗口转了转,把八卦镜放置在四个碗口的中间癸水阵眼,结出一个启灵煞。
程泰森只觉得徐欢浑身充满杀气腾腾的意味,又见他用矿泉水灌满四个瓷碗,水漫而溢,分东南西北四个对口哗哗地流淌下来。
徐欢蹲在阵法前,一脸得意地冷笑道:“你这孽畜栽到我手里,今日我替天行道,让你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下一刻,变化骤起。
只见四个瓷碗的流水冲刷下,仿佛浇在烧红的铁板上,八卦镜滋滋地冒了股白烟。
周围的阴气,竟也瞬间消减了许多。
其实要灭一只恶鬼根本无需用天干癸水阵,徐欢这样做只是为了震慑一下周围的孤魂野鬼,让它们不要太放肆。
但徐欢随即又提醒了程泰森:“这只恶鬼离开了你儿子的身体,跑到这里来撒野,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有话直说!”程泰森已经没耐心再去思考什么了。
当下徐欢立刻在门口起坛作法,把三支香插进香炉,又将程冬的生辰八字用纸符包起来,在供桌前烧了。
三柱香发生了变化。
只见三根香烛中,左右两根燃烧速度很快,中间的那根却仿佛一开始就没被点燃般,十分完整。
程泰森看不出所以然,便问徐欢:“这香怎会烧成这个样子?”
“人最怕三长两短,香最忌两短一长!”徐欢有些担心地说道:“你要有心理准备,你儿子可能已经出事了,否则那只恶鬼,又怎会轻易离开你儿子的身体呢?”
听了这番话,程泰森指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发出“咯咯”的轻响。
纵然他有徐欢这样的高人相助,却也架不住人鬼一起算计。
眼看着亲人一个接一个的出事,他却无能为力.
那是怎样一种情绪?